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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去來兮,雨龍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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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爲雨龍,李又一次失眠。她輾轉在牀上,就爲這一位學生,把心都揪成了一團出鍋的花麻,如果有人稍微一捏,就會碎成一把粉渣。這個結,沒有人能幫她解得開。

歸去來兮,雨龍美文

這都凌晨兩點了,李老師仍然不能入睡。她的又一次翻身,不自覺地帶上一聲長長的嘆息,把身旁的丈夫從酣夢中弄醒了。

“還在爲那個學生操心?”

“唉,可不!”

“人家的,盡到老師的責任就夠了,有必要這樣嘔心瀝血的嗎?”

丈夫的話似乎有道理,但對於李老師來說,哪能這麼輕鬆地就能擱得下呢?

因爲能做雨龍的,李老師曾招來多少同事的羨慕甚至嫉妒。但李老師都不曾放在心上,這是一種被學校領導高度信任後的驕傲與自豪,更是一種無比的榮耀。想想看,學校派人到區縣學校去明察暗訪,像大海撈針似的,還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撈到了這棵頂尖級的好苗苗,然後,與雨龍所在的學校好有一場爲一個生源而展開的爭奪戰。雨龍的父母是地道的農民,他們聽雨龍老師的。但是,當李老師學校不惜拿出五位數的獎學金時,雨龍的父母動心了,因爲,雨龍的在建築工地傷了腰,但工頭又賴賬不給治療,現在回到家,根本不能再出外打工了。這筆鉅款,正好可以用來給父親治病。

雨龍可是個讀書的天才,就在那麼一個連幾臺都是“手拉手”學校淘汰後送來的學校裏,他卻在全縣統考中,總能名列第一,以後保定是一棵十拿十穩的清華北大苗苗。對於李老師的學校來說,如果爲本市最好的高中輸送的生源能夠考上北大,其名聲也就會連帶攀升,對於直接教過這樣的學生的老師,當然也就連帶榮耀了,尤其是班主任。

雨龍初二下期插入李老師的班上,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再帶他一年半,李老師就可能再次向本市最牛高級中學輸送一位中考狀元。去年,一位在初一時還只是年級前二十名的學生,在她的調教下,初二時就躍進到了前五名,到中考時,毫無懸念地,一位中考狀元就如一顆璀璨的明星一樣在她的教育生涯中升起,熠熠生輝,使她也一夜成爲一顆教育明星。

原本以爲,來自區鄉的孩子,不會像城裏長大的孩子那麼難以管理,而應該是單純樸實,會更懂得如何把自己的學習潛力成倍地挖掘出來,擠出每一天的分分秒秒用在學習上,實現學校給予他來年中考中狀元的目標,以報答學校對他的厚望。

但是,李老師雖然已經有了十五年的年齡,也有帶出中考狀元的經驗,可這次,她思考問題的方式也太簡單了。雨龍來到班上不到半學期,她就覺得要把雨龍帶成中考狀元,仍然需要付出她的心血與智慧。

“我進城來上學,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呢?”此時,雨龍也在寢室的牀上輾轉反側。雖然,寢室的牀是鋼牀,但睡在上鋪的雨龍不斷地翻身,而且動作幅度太大,這已經是第三次把下鋪的樑宏偉給搖醒了。

“喂,雨龍,想什麼呢?都快天亮了,還不睡着?”

“沒想什麼。我不動了,你睡吧。”

雨龍這樣敷衍着。雖然,他在剋制自己不要動彈,免得影響同學睡覺,但是,他的內心奔騰的潮汐,是無法剋制得住的呀。

李老師找他談話的方式,往往與別的同學都不一樣。今天白天,下午課外活動時,李老師把他叫到教學樓背後的那片樹林裏。一週一次的課外活動課,是望穿秋水才盼來的,所以很少有人會放棄,都到操場上去瘋了,這樹林裏就幾乎沒人會來,顯得特別靜寂,此時已經是近六點了,所以,樹林裏已經有些昏暗。

李老師摟着雨龍,來到一條石椅前,她從口袋裏摸出一疊面巾紙,在石椅上反反覆覆地擦了幾遍,然後纔對雨龍說:“坐下吧!”

看到李老師這般的和藹親切,雨龍更感覺心裏難受得很,好像有人在他心蒂上繫了根繩子在猛烈地拽着一樣。

但是,他的表面看起來異常沉靜,很溫順地緊挨李老師坐下了。他在李老師面前早已經沒有了像剛來時那樣的拘謹了。因爲,李老師對他已經超出了老師的範圍,甚至,比父母還要好不知道多少倍。父母只會叫他好好唸書,家裏的事什麼都不要管,此外就幾乎對他沒有什麼別的語言了。但是,李老師不但反覆地給他講的遠期目標與近期目標的關係,還要隔三岔五地問他每天都吃了些什麼,還要到他寢室裏去,親自考察他的被子是厚了還是薄了。對他千叮囑萬叮囑,不要熱着凍着,不要生病了,哪怕是一次小小的感冒也會影響學習的。這還不夠,李老師還帶他去她家好多次,每次都會特意爲他做很多好吃的,回校時,還會讓他帶上大包小包的水果點心之類的。

在來到現在這所學校之前,去接他的老師只是說,城裏的學校跟他原來那所學校的條件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這話到真不錯。最讓他感到意外的,就是李老師對他的好,簡直勝過她正在念小學五年級的。在李老師家吃飯的時候,她一個勁地給他夾菜,還對她女兒說:“別隻顧自己的嘴,給雨龍哥哥夾夾菜。”雖然這話惹來她女兒一個嫉妒的白眼,但他還是很感激李老師對他的好,但他又想不明白,爲什麼李老師要對他這樣的好。

“雨龍,你知道李老師爲什麼要把你叫到這裏來的嗎?”

“知道。”雨龍微微點着頭。這不是他在應付李老師,因爲這已經不是李老師第一次叫他到這裏來了。在他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李老師這樣對他說:“雨龍,有些話我只想我們倆知道,所以,我不在也不在教室裏跟你說話。”

第一次,雨龍聽李老師這麼說,感覺很震驚。對於他這個14歲的農村孩子來說,還不怎麼懂得一個人應該有自己的祕密之類的事,因此,覺得李老師把事情搞得很有些玄妙。

然後李老師說:“其實,也沒有什麼。李老師只想證實一下,林小曼是不是真的想跟你好?”

當時,雨龍好像腦子裏被塞滿了炸藥,然後,被李老師點燃了引火線,瞬間“轟”的一聲爆炸了。

雖然雨龍還未必很懂男生之間的那些事,但是,李老師的話他還是能夠聽明白的。在他的心目中,說到某男與某女好,那就一定是“那種”關係了。對於這個農村來的小男孩來說,像“戀愛”“”等這些詞語還不曾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過,他又哪有膽量跟林小曼“好”了呢?

其實,李老師的話也並非完全是捕風捉影。那是雨龍來到城裏這所新學校之後的第三次階段性測試之後,雨龍從年級第一名,一下滑到了年級第三名,雖然年級的二、三名都在李老師的班上,但第一名卻被蘭老師班的學生奪去了,這肯定要讓她大爲光火的。但是,李老師畢竟是很懂得心理學的教育工作者。她沒有像別的老師那樣,很衝動地找來雨龍,然後劈頭蓋臉地來一頓責罵,再提出一大堆“從今後,你必須……”之類的要求。李老師沒有。

正當雨龍自己爲自己考差了而悲傷的時候,李老師卻在做明查暗訪。只一天的功夫就讓她有了很大的收穫。吳遠鵬告訴她,雨龍跟林小曼好上了。

在雨龍沒有來之前,吳遠鵬是班上的第一名。這清瘦精明的小男孩,不但學習好,而且似乎比他的同齡人都要成熟,說話辦事,都像個小大人,深得李老師的信任,所以,讓他做了班長,成爲她的好幫手。

不過,“雨龍與林小曼好上了”這個信息雖然出自她一向信任的吳遠鵬之口,但這次,她還是有些不敢輕信。林小曼雖然成績只算中等偏上,但先是被班上同學評成“班花”,後來,在學校的“民間”選舉中,相繼獲得“級花”“校花”的美譽,而雨龍呢,雖然來到城裏近半年了,除了學校爲他提供的免費伙食把他養得稍胖了一些外,那又黑又粗的皮膚,那一頭似乎從來不洗不梳的頭髮,還有那已經明顯偏小的衣褲,怎麼也不可能與林小曼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然而後來,李老師親見的事實,讓她不能不相信吳遠鵬所說確爲空穴來風。

那天,雨龍坐在中心花園的魚池邊,看着水裏成羣結隊的紅鯉們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就莫名地想起家來。在家的時候,在這樣陰冷的冬天裏,他會一邊幫着在火竈前添柴,一邊拿着英語書背單詞。火竈裏的火苗舔着竈檐,也映照着他的臉頰。等把一頓飯燒好,他就背下了十多個單詞,而且,先前冰冷的手腳全都暖和過來了。而今天,坐在教室裏是冷,坐在這魚池邊更冷。此時,似有一縷涼風吹起了他的領口,他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坐這裏不冷嗎?給!”

林小曼從背後走到雨龍的身前,給他遞上了一個暖手袋。

“林小曼是不是真的想跟你好?”

雖然雨龍的腦袋“轟”地如爆炸了一般。但是,這個出生在大山裏的孩子有着大山一樣的秉性。他沉默了兩秒鐘,細聲細氣地說:“李老師,我不知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李老師不明白雨龍這是真不明白還是在假裝回避問題,但她更願意相信是前者,在她眼裏,這個只會讀書的山裏孩子怎麼可能會懂得愛戀的事呢?何況他還不到十五歲,更何況,林小曼是全年級男生競相獻殷勤的主兒。

“嗬!其實也沒什麼,”李老師輕輕地笑了笑說,“我只是想對你說,班上不是每一個同學都能像你一樣在學習上刻苦用功,有些同學雖然很聰明,但壓根就只憑聰明讀書,所以,再聰明也考不出優異成績。比如林小曼吧,她就是一個這樣的同學,聰明得可愛,可也貪玩得得很。”

“嗯。”

這次,雨龍真的是以應付的語氣,對李老師的這席話“嗯”了一聲。而李老師又繼續着她的諄諄教誨:“你應該懂得知識改變的道理。對於你來說,只有讀書纔會讓你走出大山,才能改變你們家庭的命運。你也應該知道,你的父母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

李老師的這些話,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其中,他剛來到城裏這所新學校的第一天,被送到校長室去,校長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只是,校長還明確地告訴他:“這是我們給你提供的一個很好的機會,這是你最大的轉折點,孩子呀,你一定要懂得珍惜!”

確實地,校長說這話的時候,他暗暗下決心,決不辜負所有關心他的人的期望。可是,多聽幾遍後,他就有些麻木了。這並不是他有意逆反,而是發自本能的麻木。不過,家庭的使命,校長和李老師反覆給他強化的關於學校的使命,他是很清楚明白的,只是,隨着來到城裏學校時日的增多,使命的神聖感似乎在慢慢減弱。每當他有這樣的心理時,他也會暗暗告誡自己:雨龍,你享受了學校高額獎學金,你必須考第一。

一個月以後,就是全市幾所初中名校的初三年級上期期末聯考了。這次,雨龍又考回了第一名,不是本校年級第一名,而是聯考第一名,成爲該年級中考的準狀元。

“雨龍,你真是李老師的好學生!”李老師得到成績的第一找到雨龍,把他一把摟在懷裏,拍着他聰明的小腦袋,欣喜地誇着。

放寒假了,李老師沒有讓雨龍立即回山裏的家,而是留家在自己家住了一週。她對他說:“離中考只有最後一學期了,你回家學習環境不好,就先在李老師家把寒假做完再回去。我再給你補補英語,別的科有問題也可以打電話問老師。”

他還是溫順地聽從着李老師的安排,雖然李老師的女兒很不高興有人奪起了媽媽的愛,但這一週,一對師兄妹還算相安無事。在他回家的那天,李老師又從書店裏買來一套中考複習資料書放進他的書包裏,叮囑他說:“回家要記得做喲!”

到城裏了一年,回到家裏,雨龍還真的覺得有些不習慣了。比如說吧,晚上,城裏天天都是燈火輝煌,天天都是不夜城,明如白晝。隨時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紅男綠頭攢動,都能聽到街市各種的喧囂。很多人覺得這樣的喧囂太吵人了,但對於雨龍來說,無論是穿過一聲壓過一聲的叫賣聲,還是一陣壓過一陣的聲,抑或是一聲接着一聲的鳴笛聲,他都覺得很新奇,很充實,很滿足。可是,自己的家坐落地山溝裏,五六戶人家相鄰而居,平時,最熱鬧的,就要算各家各戶的狗相向而吠。不對,最熱鬧的應該算是過年那天,各家各戶都放了鞭炮,有的五百響,有的一千響,大家都沒有在同一時間放,所以,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可以讓村子熱鬧了好一陣子。

今年過年,雨龍沒有再去跟別的小孩子一起去搶沒有炸開的啞炮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爲長大了,還是因爲城裏的孩子並不玩這個。

於是,還差三天開學,雨龍就回到了學校。

雨龍沒有經驗,以爲學校宿舍跟旅館一樣,隨時回去都可以進宿舍住,到食堂吃。他來到校門就被門衛攔住了,對他說:“同學,沒開學,學生是不準住進寢室的。”

雨龍在城裏沒有親戚,天是下午快三點了,回家去的最後一班車也馬上要開了。他想,只有給李老師打電話。於是,門衛借給了他電話,李老師接到電話說,她到學校來接他,但他覺得不用太麻煩她,就說:“李老師,我已經認識去你家的路了。你就別來,我自己去。”

哪想到,他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居然與林小曼邂逅了。

林小曼身邊,還跟着好幾個同學,有他們班的張琦和樂小米,還有別班的他不認識。

“雨龍,一塊去玩吧。”

“你們去吧,我去李老師家。”

“你就知道讀書讀書,你知道生活還應該有嗎?”

林小曼的這句話,是雨龍至今從未聽說過的。從前,老師和父母就是讓他“好好讀書,將來纔有出息”,同學對他說“真羨慕你有個聰明的腦瓜,總能考第一”。

“走吧雨龍,不是每個男生都能跟林小曼一起玩的。”這是樂小米在慫恿他。

於是,在大家的半推半攘之下,他被挾持上了他們要乘的那路公交車,然後,來到了一個大型遊樂場。

遊樂場裏有摩天大轉輪、衝上雲霄、激流勇進、雷霆魔爪、波浪翻滾等等。以膠,雨龍在電視裏看見過這些玩意,曾想像那一定很好玩,但從來沒想自己有一天也要坐上去玩,坐在上面體驗讓人尖叫的刺激。

雨龍沒有錢,但所有同伴都讓他別操錢的心,他們誰的口袋裏都有以千計的壓歲錢。

雨龍說他沒玩過這些,“那麼高,好嚇死人了”。

林小曼說“跟着我,你就不會怕了”。

於是,林小曼總把他拉在自己的身邊,不管別的男生怎麼嫉妒怎麼懇求給他們機會,但她就是不聽。他倆一塊直衝雲霄,一塊激流勇進。在玩那些太刺激的項目的時候,除了讓他閉眼昏暈、恐懼尖叫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有在那高高的摩天輪,像徐徐之風中的風車,悠悠地轉着,特別是當乘着林小曼與雨龍的那個坐廂升到最頂端的時候,看到紅紅的夕陽像是坐在對面的山巔上,正望着他們,那夕陽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因爲,它的臉被羞得通紅,然後躲到山的背後去了。此時,雨龍下意識地偏轉頭去看了看林小曼,林小曼把手伸過來,捂住他的雙眼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這是雨龍第一次與子的肌膚接觸,柔柔的,有點像小時候睡覺時把臉貼在媽媽的'胸口上的感覺,但是,媽媽胸口沒有香味,林小曼的手上有。

雨龍明明說要去李老師家,李老師卻久久不見這個孩子到來,這可急死了李老師。她曾到學校找過,但說已經離開學校了。她怕雨龍爲了節省車費走路去她家,她又從學校沿途找回家,可哪裏能見到他的身影?直到天色全黑下來,與一幫同學玩夠了,再到好吃街飽餐了一頓之後,大家各自回家時,雨龍纔想起給李老師打電話彙報這半天的行蹤。

對雨龍給李老師帶來的虛驚,李老師沒有表露出半點的責備,話語中只有對他的擔心。但是,後來雨龍的表現,讓她有些忍無可忍了。

開學後,雨龍上課怎麼也專心不起來了,因爲,他總會時不時地把目光從講臺上老師那裏轉向坐在他前面的林小曼身上。等他意識到又走神後,他會在自己的腿上狠勁地揪一把。有一天,他洗澡時數過自己腿上的青疙瘩,青青紫紫的,大大小小的,總共有二十三塊。

初三年級第一階段測試,雨龍只考了第五名,而吳遠鵬考了第一,但只是班上的第一。李老師要的是年級第一,學校要的是中考聯考第一。

李老師覺得自己該給雨龍說的都說過了不知多少遍了,而雨龍這麼出人意料的成績讓她一天沒有吃下飯。但是,她找來雨龍時,還是很和藹地說:“爲了自己以後的光明前程,你願意調一調坐位嗎?”

“願意!”雨龍回答得很乾脆,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於是,林小曼被調到了倒數第一排,李老師找她談話時說:“後面的同學說你長得太高了,擋他們的視線,看不到黑板。”

林小曼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她滿不在乎地說:“行,坐哪裏都一樣。”

但是,雨龍管得住自己的心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幾乎每位老師都對李老師說:“雨龍完了,上課總要朝後看,林小曼勾走了他的魂。”

雨龍第二次進了校長室。校長對他說:“孩子,當一朵與一包種子放在你面前時,你是選擇什麼呢?”

“種子。”

“看看你,是多聰明有理智的孩子。那麼,在一個位女生面前與中考狀元面前,你也完全能夠做出正確選擇的。”

聽到這裏,雨龍才知道自己穿進了校長的話語圈套,但是,他還是覺得校長的語重心長是對他好。回到教室,他在一張紙條上寫着:我要選擇種子。然後,牢牢地貼在自己的課桌上。

初中最後一期的半期考試,仍然是初中名校聯考,雨龍又獲得了準狀元的優異成績。爲此,學校組織年級召開了一次全年級學生大會,會上讓雨龍介紹自己的學習經驗。學校的意思是,通過這一活動,讓他自己勉勵自己,在還有一個多月的複習備考中,保持現在的學習狀態。發言稿先是他自己草擬的,但後來李老師幫他改了一大半。他的發言贏得了同學們的,也贏得了領導和老師們的讚許。李老師衝着他很舒心地笑着,校長看到他,總會先叫他的,跟他打招呼。

“五·一”長假回到學校,不見了林小曼來上學。雨龍問林小曼最要好的樂小米。樂小米說:“好像是學校做過她的工作,讓她暫時休學。”

“什麼?休學?”

“是的,休學。”

“好好的休什麼學呀?”

“學校的意思,是讓她再讀一年就能夠考上重點高中。”

可是,雨龍向張琦打聽林小曼休學原因時,張琦卻說:“你還好意思問?還是是怕她影響你考狀元。”

十五歲的雨龍已經能夠明白張琦這氣沖沖的話裏多少有些怨憤。

還有一個多月就中考了,但雨龍離開了學校。臨走前,他給李老師留下了一張字條,因爲他擔心李老師不見了他會再到處找他。他說:“李老師,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因爲我擔心向你告別,可能就走不了了。這一年來,你對我的關愛我全都記在心上的,以後我相信我會有機會報答你的。”

雨龍又回到原來那所鄉村學校上學去了。父母不理解,鄉親們不理解,連他原來學校的領導老師都不理解,但他們有喜出望外的高興。

雨龍的父母把那一萬塊獎學金送回去了。雖然他的父親腰疼很厲害,他多次說用這錢去給父母治病,但父親說留着娃以後上。

幸虧沒用。

至於雨龍會在一個月後的中考中考出什麼成績,鄉村初中的老師們不太好估計,因爲,從雨龍的作業看出,他們的教法確實與城裏學校的教法相差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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