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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那段山路去趕街散文

來源:時尚達人圈    閱讀: 7.72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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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半輩子,走過很多路,有城際高速和有級無級的公路,有火車跑的鐵路,輪船渡的水路,飛機飄的天路,作爲大山的兒子,唯有那段山路記憶猶新,值得懷念。

走過那段山路去趕街散文

那是用腳走的路,真正意義上的路,是我學走路那時起就開始走的路,算上捆在媽媽背上、馱在父親肩上,我先後走了二十多年。那是一段不能用時間來衡量距離的山路,走出家對面那個埡口,就是從山頭一直到坡腳,一個長長的、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然後是一段茶馬古道,是那種緩緩的石板路、臺階路,或蹦或跳,通過這段山路經過幾個坡腳、幾道山窪,最後到達算是寬敞些的壩子裏面那個古老小鎮。

無論相隔時日長短,去時一坡一窪、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透過眼簾全是新鮮,走近村莊路口,還時不時會看到村裏那個叫“小芳”的姑娘,大大的眼睛長長的辮子,回眸間傳遞出的那幾分羞澀,總會讓人眼前一亮,生出幾多遐想,就連山路也貌似短了許多;返回時,雖然還是緩緩的平道,但剩下的那個大坡就要花費一番力氣了,攀着路邊的樹枝野草,喘着粗氣抹着汗,就連說話也要頓頓,但每每這個時候,就是回味一日趣事,做做白日小夢的最好時機,就像數着數字催眠一樣,不知不覺就會爬通坡頭了。

那時候,走這段山路到盡頭的小鎮趕街,可不是趕趕集、逛逛市那麼簡單,尤其是可以使出一點力氣的'愣頭小子那個時候,從我家來到小鎮,誘惑是在古老小鎮的街頭巷尾轉悠,即所謂的趕街,一個星期趕街一次,但主要目的是相幫家裏大人馱東西,因爲我們家的糧田就在小鎮附近,生產出來的糧食都屯放在小鎮附近自己家的田房裏,也就是說,一家人一年365天吃的糧食,還有小鎮街上能買到的鹽巴、紅糖、布匹等生活必需品,都要從小鎮這頭人工通過這段山路往家馱,如果家裏大人認爲這次不需要幫工和隨從,不安排你屁顛屁顛的跟着去,有時候十天半月、甚至幾個月也不得去趕一次街。

記得小時候走這段山路去小鎮趕街,有幾個是我必須要去的地方。首先就是供銷社的百貨大樓,從一樓轉到二樓,然後又從二樓轉到一樓,要到每個櫃檯、每個櫃檯前,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東西上市,排查一下如果有錢自己最喜歡什麼、最想買的是什麼,哪個時候該買什麼,最後又轉完一樓時,在靠大門口左邊的那個櫃檯上,用自己從父母那裏逼來的零花錢,花三毛兩毛,從買小包核桃糖、花生糖,到後來的鴨子糖,再到後來的棒棒糖之類的,然後又往第二個地方跑,那就是電影放映站,當時我的一個大舅在那裏當放映站站長,只要看見我,我大舅就知道我要去做什麼,他就會直接告訴我大約哪一天會到我們村小學校放電影,剩下的就是自己扳着手指頭數,數也算是約定的這個日子,如果恰好我大舅下鄉放電影去了,那麼我會從其他人那裏問到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下鄉的,我也就會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轉到我們老家的小學校去放電影,在接近的日子裏就會天天跑到學校操場邊上,往那段山路的羊草嶺崗那段坡路上張望,看看有沒有兩個人趕着一匹馱電影機的大馬往坡上爬。

還有一個地方是手工業社,因爲那裏停放着一個稀有的龐然大物----鐵牛牌拖拉機,有它的時候,我們趕街的那個小鎮上還沒有通公路,是我們老家那個地方農業學大寨的時候,從各個生產隊抽調社員到百十里外有公路的那頭,人背馬馱弄回來的,聽說它可以犁田耙地,有了它生產隊的老水牛、大黃牛就可以休息了,但因爲我們老家的田地都在山上,沒有公路,田地也是順山勢而上的梯田梯地,田塊地塊也小,絕大多數一丘田、一墒地還不能擺放得下那個大鐵牛,那個大鐵牛弄回來安裝好後,根本就派不上用場,基本上就是閒着,後來聽說生產隊長還組織社員把飯菜做好送到田邊地頭,晚上點着煤油汽燈、打着火把,不分白晝的在搞坡改梯,田變大了,坎卻變高了,鐵牛還是爬不上去,還得閒着,閒着雖然閒着,還是得有人看管的,怕有人去搞破壞,一般人也是難得接近它的,我之所以每一街都能去看看、摸摸,甚至爬到駕駛室那個小房子裏面坐坐,是因爲我媽媽曾經在手工業社學過裁縫,那裏的大爺大媽、叔叔阿姨都認識我,他們認爲我可能不會搞破壞,就是我搞破壞他們也捉得着。

當這些地方都到過之後,太陽也接近西下了,但還有一個地方一般是要去的,這纔是真正趕街的地方,尤其是爺爺在世的時候。那條百米長的小街上,他老人家的拜把弟兄就有兩個,我喊他們幹爺爺,爺爺去趕街的時候常常就會和他們一起盤坐在鋪臺上乘涼、聊天、抽旱菸,喝他們自家小茶罐烤的糊茶、自家蒸釀的米酒,我去找我爺爺的同時還常常會得到一些小東西吃。這條百米長的小街是這個古鎮最古老、最有代表性的地方,那是有一定歷史年代記錄在案的,有據可查的就可以追溯到2400年前的哀牢國,古鎮是哀牢國的組成部分,是古時滇緬走廊上的古驛站,陸上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這條老街從保存完好的小西門到街頭原衙門所在地附近,全長百米有餘,街的兩旁爲清一色的深庭兩道院磚木瓦房,沿街的鋪面均有木板搭成的鋪臺,雖說是鋪面,從我記事開始到改革開放以前基本上沒有人家開過鋪子,小街上僅有一個聽老人說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朱記理髮老店,有如說在這裏趕街其不如說是會友。直到包產到戶,也就是改革開放開始,纔有人把自家種出的小瓜、小菜擺到鋪臺上賣,才慢慢的有了代銷店、小米線館、小飯店和小旅社。找到爺爺後就意味着要往家趕了,大凡和他一起回到田房稍晚一些,也不會挨父母因晚歸的埋怨,就管領受父母分配任務沿着那段山路往家趕就行,如果是一個人獨跑獨往,歸家遲了,那父母的一通訓話是避免不了的。

後來,我家也到擴城後的古鎮建立新家了,一年也就清明掃墓時回老家一次,俗話說“見馬腳痠”,那段山路自從老家通公路後就再沒走過,老家那裏的人也陸陸續續異地搬遷了,走的人少了,路也就慢慢的從那山山窪窪中淡出,有的路段已經長滿了樹木,透過行走在山腰公路上的汽車車窗望去,只能見到一些依稀和隱約,原來的那段山路只是在夢裏還常常能夠見到,畢竟從那段山路走過童年、少年和青年,留給我的回味很無窮,那段山路無事故,走過它很安全、很養眼、很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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