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剛剛醒來,我穿好衣服坐在書桌旁。從窗戶那邊吹過來一陣清涼的風,我的貝殼風鈴隨風起舞,奏出風之精靈譜出的美妙樂章。
雨精靈也來湊湊熱鬧,用小雨點敲打着我的窗戶,爲它們的樂曲加上一段伴奏。泥土溼潤的氣息。花兒吐露的芬芳,就算沒有坐在窗邊,我也感受的到,這夏日的清涼。我起身走到窗邊,讓風之精靈舞動我的衣裙,我注視並感受着窗外的一切。街上的行人撐起了傘,有的還披着雨衣。我比較喜歡透明的傘,尤其喜歡無色透明的那種雨傘。因爲,這樣能讓我更接近大自然。讓我與大自然的精靈一起玩耍。
我喜歡在雨天時,獨自一人打着傘站在雨中。我深信,雨之精靈會出來同我玩耍,如果,它們還在的話。
在越來越工業化的今天,污染日益嚴重。強調保護環境的字眼大家看了很多,也聽了很多。致使有的人已經麻木,到底用什麼樣的詞語才能喚醒他們保護大自然的精靈們的意識呢?
人,總是那麼嬌弱而不堅強
像溫室裏的花朵
雖然可以維持着外表躲避風雨
但還依戀着陽光
暴風雨來臨之時
無論多麼華麗的外表都抵擋不住
污染的暴風雨來臨之時,無論人們有多麼華麗的外表都抵擋不住,而人們心裏的那片陽光,也將消失,不再屬於他們。。
把陽光、雨水、泥土攪拌成生活,稻禾,如案頭文字,一夜翻一章。
荷,立於田頭,撐着一把綠傘,遙望:爺,天色將晚,你還不歸舟嗎?
星星在池塘深處迷了路,還好,月亮掀開夜幕,挑起一盞明燈。
明天的活兒明天干,爺,回家罷!
一杯綠茶,一碗新酒。熟透的梅子與你夢中對弈,是美人心事,還是將相塊壘?
六月的蓮燦專載千年的詩舟。
我把莊稼、文字、美人一起壓在江湖。
策馬而過的蹄聲漸遠。局中,你還端坐於一畝三分田。
撩起髮絲,似乎還在春天,沒有人在意你。在季節交接的叉路口,往往找不到入處。
細枝末節的綠,一隻手梳理着籬笆,一隻手打探着風的消息。
百般紅紫之後,無所謂擁有。你聽,布穀在叫,布穀,布穀。
我還在老地方。每一個清晨,黃昏,看那一樹枇杷,慢慢地,把點點杏黃插在綠枝鬢頭。
五月,多想變成一隻小鳥,啄破那點杏色,讓江南的歲月流淌蜜汁。
還想變成五月的風,五月的雨……
如果恰逢我的愛情也在五月。
我一定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說着動人的情話。
這一世的英名我都不要。一盆大火倒在天空,共赴涅槃。
空氣中沒有思維,只有知了“知、知、知…”的一個聲調。
一身青衣布衫,手握的經卷都已灑落在來時的路上。
親手作批的朱字紅文,長成遒勁的狂草行書,籠蓋四野。
我困在籠子裏,在焦慮中悠閒地續夢。
也許,今晚會有李白的暴雨跳珠,祭奠如火如荼的熱情。
也許,今晚會有杜甫的茂林華月,渡你悄然轉身的背影。
也許,你一直未曾離開,不然,我怎能聞到你一路灑下的烈酒濃香?
夏天是一個美麗的季節,有很多美麗的東西。
一路鮮花,一路笑容,一盞不滅的燈……又是一個假期。
“淺,下週就放假了,同學們打算辦一次聚會,趁着放假再聚一次,放鬆下,你去嗎?”淺是個很乖的女孩,一般不喜歡參加聚會,可這次她答應了。
當天他們在一個小店裏辦了聚會,淺去後才發現自己有多麼不合羣。那一天所有女同學都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而淺只穿了一條格子棉衣裙,淺站在中間如同天鵝羣中來了一隻醜小鴨,淺正是那隻醜小鴨。
可淺的同學們雖然很漂亮內心卻十分惡毒,她們嘲笑着淺,淺哭着跑了出去。
淺其實並不是一個物質的女孩,她從不覺得自己的家有多差,可這次卻讓她變了。
淺回到家後大哭了一場,哭完後她看着自己的房間覺的一切都那麼差,桌子顏色太難看,椅子太爛,牀太小,屋子不夠好,自己的衣服太爛……不知不覺中淺變了。
淺升入高中後她開始變了,她不去吃飯寧願餓着,她覺得這樣可以省下錢買漂亮衣服,還可以減肥。淺開始學着把自己變得更好看,買流行的衣服,和一羣姑娘去嘲笑另一個並不美的姑娘。
那一天正在上體育課,淺突然暈倒了,淺醒來後看到了醫生和老師,淺才知道由於自己不吃飯血糖太低所以暈倒了,胃也有了些病,只好住幾天院了。
淺住了一週的院,淺出院後變回了初中的那個自己,因爲她明白了一些東西。這七天只有一個女孩來看過她,這個女孩卻是一個被淺欺負過的女孩,可她還是來看淺了。她走後淺陷入了沉思,淺回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和那次聚會上的自己。
夜,天空上的月亮那麼亮,那麼美,可如果沒有星星月亮又怎麼顯得那麼美麗,淺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淺不再那麼愛美了,她開始學着變回曾經的自己,她寧可自己永遠是個醜小鴨,但只要自己永遠單純就好。
那天太陽升起的光芒,照在了淺的身上,淺彷彿真的長大了。
我注視和留戀夏日月光下的鄉村由來已久。每當夜晚來臨,我總喜歡走出悶熱的屋子,透視室外被月光寫藍的天空,然後在漫漫藍天覆蓋下海闊天空地遐想和睡眠。其時,月光在我的眼前幻化出一派神祕和朦朧,它的陰影和清輝,以及月光裏佇立不動的草垛、樹木、莊稼,以及接近明月的難以企及的山峯,在這個夜晚向我散發出陰涼的詩意美。明月的光芒如同一條溫柔的河流,沉澱了浮在夏日鄉村之上的喧囂和忙亂、麥殼和草屑,帶我鑽進一條時光的隧道,回到童年。
記憶中,藍天與明月如同兩個美麗的蝴蝶標本,還只是夾在小學課本中的一組詞彙時,我就早已躺倒在鄉村夜晚肥碩的天空下閱讀天空了。夏日的午夜,我們一般年紀的一羣小夥伴,光溜着身子,在村外清涼溫熱的小河裏扎完猛子,打完水仗,便回家拎張竹涼蓆,提上蟈蟈籠到村中麥場裏去睡,打完麥子的院壩場光地淨,清爽的晚風在一堆堆草垛間遊走。當浮雲隱去,蛙聲如潮,蟈蟈的.叫聲吵作一團,一排排的小人躺在清風吹送的新麥子的馨香裏,躺在月光鋪就的溫牀上,舒舒展展得如同一片被鐮刃放倒的麥子。總會有人說起老掉牙的鄉間神話,嫦娥奔月、玉兔下凡之類,也有人說起花妖狐怪,每到恐怖處,十幾顆腦袋瓜湊成一堆,緊張得都噤聲了,大地便突然間安靜下來,只有沙沙的天籟之音。時不時有幾聲蟲吟哇鳴,彷彿從遙遠的時間那頭傳來,明滅閃亮,隱約可聞,如夢似幻。而就在那一刻,我的思緒會順着月光的觸鬚爬得很遠,心頭陡然升起天地之大,惟人獨小的感覺來,遠處黑濛濛的大山在月光裏幻化出一條彎曲飄渺的虛線,天空卻在此時以其博大的胸懷吐納山川,包容萬物。
在夏夜月光年復年的沐浴下,我長大了,曾經瘦不溜嘰泥鰍般的那個頑皮小子,得益於故鄉土肥水美的滋潤,一霎時出脫成風度翩翩的美少年。高中畢業那年,參加完高考,疲憊的我,從城裏回到鄉下,一頭便扎進夏夜月光溫情脈脈的懷抱裏,我一個人徒步漫遊在繞村砌築的河堤上,任岸柳把月光剪裁成一條條的絲線,灑在我雕像般凝止的脊樑上,一任小河流水梳理我紛亂的思緒。每天晚上我都坐在河邊的石堤上,一邊聽着滔滔漾水慢板如歌,一邊向河上游眺望,不經意間就被眼裏景物擊中:身邊的這條漾水,閃着粼粼波光,像從月亮的故鄉天空飄下來似的,那一個個柔軟的彎道恰如被風吹動的綵綢,似乎順着它就能爬到天上去,這時的天空奇怪得伸手可及,能讓人觸摸到月光的肌膚,那份美景,真是妙不可言。我第一次驚訝地發現,天空、月光、大地,還有身邊這條充滿詩意的月光河,是那般溫情,那般善解人意,能安撫你內心深處的疲憊和創傷。在碧天雲海裏空行的月光,它緩緩地流動着,如同一片輕柔的羽毛,拂過我的心頭。
現在我遠離了鄉土,雙腳踏到水泥地上,如同剪斷了與大地的根系似的,心中時時惶恐不安。城裏夏夜的月光,仍然一如既往地朗照着,但我已無法從眼前找出它與昔年相同的質地,是高樓與霓虹隔斷和污染了它嗎?我卻忘記了它最初的樣子,我不知道眼前的月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多情的城市夜晚,五光十色的消夏方式,沒有人注意幽寒的彎月高懸,慘淡的清輝遍灑。月光下穿着薄如蟬翼的裙裾、裸露着玉臂走來走去的都市女郎,你是在向人們展示美麼,但我卻表情麻木,心不在焉,無法與你溝通。世紀初的月光廣大而濃重,近於巫術似地在我所到之處的黑夜瀰漫,我在這虛幻的月光中漸漸睡去,而遠去的那些年代的陳年舊事,卻如潮水在夢境中漫卷上來,覆蓋了我,淹沒了我。
早上起來,透過窗子,看到天很藍,陽光也暖暖的,便把被罩、牀單等都換了下來。撤下淺粉色的,換了一套淡藍色的地兒,帶紅色、橘黃色散淡花朵的牀單和被罩,給冬日的臥室添一分亮色,增一分柔和。
走到小園子裏,感受初冬陽光的溫存。風兒輕輕,空氣清清,太陽在偏南方向遠遠的照着,熱量遠沒有夏日那麼熾熱,也沒有秋日那麼火爆,感覺柔柔的暖。真應了一句俗語:“十月裏也有小陽春”。如今,已經進入農曆的十月初了,竟然有這麼明媚的日子,看那樓前的柳樹,還泛着綠色,在微風裏輕輕的搖曳。我想,它們一定是得到了太陽的眷顧吧。我把洗淨的牀單、被罩還有一牀新做的厚棉被,曬在陽光下。
坐在方廳的沙發上,繡着藍玫瑰,沐浴在陽光裏。偶爾擡頭望一下窗外晾曬的被單,那麼鮮亮,那麼透明,淡淡的粉色在風中輕輕擺動着,它也在吸允陽光的精華吧;那牀新被,是白色底兒,帶着一束一束淺粉、淡黃、天藍色的小花,很規則的排列,給人的感覺是溫馨、安寧。我不喜歡大塊的幾何形圖案,也不喜歡特別張揚的大紅大綠的大朵的花兒的圖案,喜歡那淺淡的,柔和的,素雅的或花兒或圓圓點點的圖形。這樣的圖案和色彩讓人感覺溫和、寧靜。
輕輕的抖了抖曬乾了的被單,輕輕的用手把它撫平,雙手托起到腮邊,只覺得一股淡淡的清香撲入鼻端,哦!是那麼清新,那麼柔和,有點淡淡的甜,這就是陽光的味道啊!隨手又輕輕拍打那牀新被子,讓陽光的味道滲入到棉絮裏,用一個冬天來收藏。它會一點兒一點兒的散發着那陽光的熱量,把冬日裏的寒風驅逐。
此刻的心情格外的清爽,格外的甜美。這難得的初冬的陽光,必定集納了春的溫暖,夏的火熱,秋的清爽,匯聚成一股暖流,把萬物撫慰,也撫慰了人們的心靈;這難得的初冬的陽光,必定採擷了春花的嫩蕊,夏花的爛漫,秋葉的丹紅,揉和成那淡淡的甜、淡淡的幽香……
看看手中繡着的藍玫瑰,那花蕊是淡黃色的,在一片淺淡適宜的藍色中,泛着奇異的光彩。忽然想到,這花蕊莫非是陽光的化身吧!你看,無論什麼花兒,那花蕊大都是黃色的,這黃色不就是太陽的顏色嗎?這花蕊散發的香氣就是陽光的味道啊!
也許是我太突發奇想了吧。陽光就是陽光,怎麼會是花和蕊呢,怎麼會有味道呢。可是,我的感覺,陽光與萬物的默契,纔有了這斑斕的世界,陽光與萬物的交融,纔會散發出那迷人的幽香。
我們的心中,都有一輪太陽,那是照亮我們前行的燈塔,是我們生活的希望,是走過春夏秋冬的腳步,是我們生活之花的芬芳!是太陽的味道在我們心中生成的絢麗光環,照亮我們的心靈!陽光屬於大地,陽光屬於我們的心靈!
蜻蜓,很多。你驚呼。在仲夏落日餘暉的傍晚。
江南的梅雨還在空氣中一呼一吸,如輕煙,如薄紗,虛妄了蜻蜓向我奔來的距離。
剎那間的恍惚。一種美,直接面對。一種情,油然而生。
這落腕潦草的幾筆,一顆心立即酥軟,多想以身畫押,坐進此卷落款。
沒有蜻蜓的紅舞鞋,沒有蜻蜓的薄翅膀,在田野,在湖邊,在鄉下,在城市。
詩人們也是這麼飛來飛去。
畫家們也是這麼飛來飛去。
原來,藝術們都要飛來飛去。在某個黃昏。
停下奔馳的腳步,站在那一片故土,站在那一片片一棵棵舉着勝利刀槍的麥田中間。
不敢觸碰你處處警覺的心。
小小的村莊依然生機勃勃,綠樹環繞着,時光流轉着。
請允許我見到你的時候,興奮,脆弱,語無倫次。
我也曾舉着刀槍四處闖蕩。我砍了別人的鋒芒,別人砍了我的鋒芒。
歲月的刀,終究砍了我們的鋒芒。
再見你時,你若初,我已老。
我用你的針尖縫補我的襤褸衣裳。
河水暴漲。君在江之頭,起了怒意。
隨水走墨,小橋,青石板,不能在煙雨中撫琴,着實有了恐慌。
那是誰家搗衣的姑娘,甩動着綠色的絲絛,將流水打了個死結。
我不識一字,只能搖舟,把你涌動之心走成江南的古樂。
七月蘭漿,七月催發。
十里綠蔭飾你以輕雲蔽月,萬丈紅塵妝你以衣錦還鄉。
你忘了你的乳名和鄉音。
你沒忘十里長亭的那支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