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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母親

來源:時尚達人圈    閱讀: 3.01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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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母親,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工作中,學習中,常常會遇到很多優秀的文章,這些文章很值得我們去閱讀,去欣賞,去學習,下面和大家一起去閱讀一下我的父親母親吧!

我的父親母親1

自從父親和母親相繼去世後,我心裏一直有一個揮之不去的情結,總想爲父母寫點什麼。不然,我心裏會不好受的。在此,謹以此文獻給對我恩重於山的養父養母。

我們村就我們一家姓陸的,整個鎮五十多個村也就我們一家姓陸的,屬草地上的蘑菇——單根獨苗。聽父親(其實是養父)講,他的祖上是江蘇人,清朝年間在蓬萊爲官,後來官退就留在了蓬萊,並在蓬萊留下了一支姓陸的後人。父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爺爺,是什麼時候爲什麼從城裏搬到鄉下的,父親也不知道,村裏人也說不清。

聽母親講,父親最早不在我們村,而是在離我們村五里地巨山腳下的山西張家村。父親六歲的時候,爺爺死了,奶奶一個寡婦家由於抗不住地痞流氓的騷擾,扔下父親隨人跑了。父親成了孤兒,只好由已嫁到我們村的父親的姑姑收養,父親從此成了我們村的人。那都是解放前的二三十年代的事了。

父親跟了姑姑住後,留在老家的幾畝地就由鄰村的一個貧窮的農戶代爲耕種,這個貧窮的農戶就是母親家。母親姊妹七個,四男三女,母親是姥爺的三閨女,身上一個哥哥兩個姐姐,身下三個弟弟,母親常說自己是當腰肉,最不讓人喜見的。所以母親從小挨姥爺打最多,吃好東西最少。

母親常給我講,已是深秋了,十幾歲的她還只穿一件紅色的小短褂,還得每天起早貪黑去打豬草。每次看到姥爺給弟弟買芝麻糖“咯嘣咯嘣”嚼了吃,她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我小時候曾說母親,你不會反抗嗎?不會找姥爺鬧嗎?母親說,哪敢呢?不鬧還經常捱揍呢,你姥爺脾氣暴。是的,母親從小就怕姥爺。

姥爺家孩子多,日子過得很累,租種父親家的地經常拖欠着給不上地租。拖得多了不好意思了,姥爺就和父親的姑姑私下達成協議,說好等父親長大了就把母親嫁給父親抵頂地租。母親比父親大兩歲。

父親十二歲那一年,疼他愛他的姑姑不幸去世了,父親只好跟着表哥表嫂過,表哥性格懦弱,表嫂爲人刻薄,經常指桑罵槐數落他,所以父親十五歲就自己單獨過了,在表嫂大門外一間盛柴草的小平房裏,砌個鍋竈,盤上一鋪炕。父親十五歲就出去給人扛活打工。父親十八歲那年,表哥要給他操辦婚事。

這時,姥爺家得知了父親的境況,要反悔告吹這段婚姻。那天,姥爺打發走了媒人,母親站到姥爺跟前說:“當初答應了人家,又種了人家這麼些年地,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呢?爲人怎麼好這樣呢?”啪的一掌,姥爺打在了母親臉上,那年母親已經二十歲了。

姥爺說:“那小子窮得連個房子都沒有,你跟了他,往哪兒住呢?”母親說:“草房茅屋、吃糠咽菜,哪怕拉棍要飯,俺也認了!”“那也不行,我還指望找個好女婿幫貼我呢。”姥爺就是不鬆口。母親——一個姥爺擡手就打、張口就罵、見了姥爺就害怕的弱女子,這回卻是鐵心了,她一字一頓地衝姥爺說:“俺就是除他不嫁了,要不,除非俺死了!”姥爺一看拗不過了,只好妥協。

在父親十八歲、母親二十歲那年,兩個新人在表哥表嫂大門外那間小平房裏成了婚。後來,母親曾對我說起當年誓不悔婚的事,母親說:“你爹命苦呵,從小沒爹孃,沒人疼,我若是再不跟他了,你想,他還有心思活在世上麼?”

結婚後,母親就跟着父親住在那間茅草房裏。父親外出打工,母親就在家裏打棒棰花邊掙錢。由於屋子低矮,爐竈常倒煙,母親的眼經常被炊煙薰得紅腫流淚,聽父親說,母親從來沒在他跟前抱怨過。四八年那年刮颱風下暴雨,那天傍晚,母親剛到鄰居家取東西回來,就見茅草屋塌頂了,粗重的屋樑落下來把鍋都砸碎了。

母親慶幸地說,她從出去到回來,還沒有一刻鐘的時間,幸虧她出去了。第二天父親就回來了,也講了他昨天經歷的險事。父親說,他昨天傍晚老覺心中有事想回家,冒着雨已走到魏家西河邊了,只見浩浩的河水狂奔如野馬。父親怎麼也找不到原來的石橋了,只好試摸着踏上原來橋的位置,可剛一落腳,只覺身子忽地陷進了水裏,到胸深。

幸好父親手腳麻利抓住了一棵歪斜的小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父親和母親都沒有文化,不懂什麼心靈感應之類的新名詞。但通過這事,他們卻悟出了一條樸素的人生哲理:“人要緊不能做虧心事,好人自有天憐。”從那,他們一直奉行這條聖理到生命終止,一輩子。

聽村人講,我的姥爺後來得了我父母不少濟。六零年捱餓時,姥爺經常從我父母這兒得到諸如一袋瓜幹、一瓢米麪之類的食物。姥爺、姥娘曾多次既感激又愧疚地對人說:“多虧小閨女呀,不然俺就餓死了。告訴後人,以後再不敢嫌棄丫頭了。”

父母不知由於什麼原因,不能生育。聽村裏人講,父母當年爲這事上老火了。什麼法都試過了,吃了數不清的藥,求了數不清的偏方,最後也沒行。到父親37歲、母親39歲那年,父母眼見生育無望了,就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把我抱回來。我的身世至今是個謎,幾十年裏,父母從沒給我講起過,我也覺得不便問。彼此就這麼心照不宣地相處着。

我剛生下六天的時候,父親把我抱回家。面對一個一團紅肉似的小生命,已是中年的母親的確很犯愁,嬰兒哭,她害怕;嬰兒不哭,她也擔心,生怕這個小小的紅蟲兒一不留神死在自己手裏。母親後來對我說,我的一口好牙就是在侍弄你那幾年給弄壞了。母親沒有奶水,開始時父母就求村裏剛生過孩子的婦女給我餵奶,然後給人錢。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是吃過百家奶的。以後父親買了只奶羊擠奶,母親有時也會熬高粱麪糊糊餵我。聽村裏老人講起過這樣一件事,我五六歲那年有一次感冒發燒。那些年鄉下治感冒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吃上一粒藥,然後用被蒙了頭髮汗,出過一身汗後病就好了。那天,幼不諳事的我可能是害怕蒙了頭的黑暗,說什麼也不肯進被窩。母親百般無奈,只好自己也鑽進被窩摟着我。

我的父親母親

一小時後,我出了一身汗,母親身上也如水洗一般,頭上熱氣直冒。父親曾經常對我說:“你媽侍弄你不容易哦,長大後,可千萬別忘了你媽。”我點點頭,在心裏暗暗發誓,今生今世說什麼也不能忘記二老的大恩大德呵!

父母幾十年待我的好處太多太多了,拉起來幾天幾夜也講不完,由於篇幅有限,這裏只能挑幾件有代表性的寫。比如,我以後上學了,母親聽人說雞蛋補腦子,就經常煮雞蛋或炒雞蛋給我吃,而她和父親卻只吃玉米麪餅子就鹹菜。七八年,我考上了大學,父親就託人給我花120元買了塊上海牌手錶,又花29元買了毛線,並請村裏人給我織了件綠色毛衣。

父親說:“咱雖是農村孩子,可爹也不能讓你出門太寒酸了,讓人小瞧。”但是我知道,那年月,農村一個不錯的家庭一年的收入還不足200元呢。

回憶起來,母親也曾做過一件令我氣得流淚的事。我小時候愛看書,有點零錢也喜歡買書,也愛向別人借書看。

看過的書,我就把它們排放在一個紙箱裏,然後把紙箱高放到套房的窩洞上。由於手裏有新書看,那些舊書很長時間沒動,落滿了灰塵,而且還被老鼠啃破幾本,大概母親以爲那些是廢書,我不需要了,所以村裏來了收廢品的,母親就把那箱書給賣了,賣了兩元四角五分錢,母親準備用這錢給我買雙新球鞋。

中午我放學回來,知道心愛的書被賣了,我氣得大哭。衝母親吼。母親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直說她以爲那些書舊了,以爲我不要了,才賣的。我聲嘶力竭地衝她喊:“你懂什麼嘛你!什麼也不懂你!”沒上過一天學、一個大字不識的母親,第二天我看到她的嘴邊起了一串水泡。

我結婚後,第一胎生了個女兒,由於我的家庭特殊,國家政策允許再生二胎。九二年,我二胎生了個兒子。記得那個夏天的晚上,當父親聽到我兒子降生的喜訊後,高興得不得了,不顧已是深夜11點鐘,硬是趕到村裏商店,叫開人家門,買了一掛兩千頭的大鞭回來放了。白天上街時,逢人就說,俺也有孫子了!胖呵,八斤重!

我母親82歲那年,我女兒在濟南上學,爺爺奶奶想念她。我便和妻子商量,母親這麼大歲數了,她老人家還不比父親,除了去過幾趟縣城和一趟煙臺外,再沒出過更遠的門。趁父母身體還硬朗,還能走動,帶他們去濟南玩玩吧。

2005年春天,妻子和女兒帶着兩位老人遊了濟南的大明湖、趵突泉、金牛公園等,去了濟南最大的百貨商場,並照了很多相片。起初,我擔心坐那麼遠的車母親會暈車,等到了濟南一看,母親輕鬆自如、啥事沒有。回來後,母親逢人就誇她命好,攤上了好兒好媳好孫女,領她開了眼界,看了那麼多新奇的東西,並拿着相冊逐一指給人看。

天不遂人意,就在我們還想領她到青島或別的什麼地方再看看的時候,那年冬天,母親腦血栓了,栓住了左半身子,成了半身不遂。由於我們在城裏經營自己的公司,抽不出身子回家照顧母親,只好僱了一個保姆,全天候照顧父母吃住。兩年後,82歲的父親也得了腦血栓。

父親沒栓前,身體特別硬朗,每逢鄉村趕集日,八十多歲的他都騎着自行車帶上工具,去集上做修鞋的營生掙錢。父親發病的原因也是因勞動過度,那天,他看到路邊有一個大樹枝子被風颳斷了,還沒掉下來,他就想拽斷拿回家當柴燒。費勁地拽呀拽呀,一賭勁終於拽斷了。樹枝拽斷了,父親也暈倒了。

父親住院期間,我們沒告訴母親。父親在醫院裏不吃不喝不服藥,爭着要回家。我知道他是牽掛母親,怎麼勸也不行。最後只好商量醫生開了藥回家掛吊瓶。

當我揹着虛弱之極的父親回到老家,放他躺在炕上,母親便挪着吃力的身子湊過來,抱着父親的頭失聲痛哭,一口一個老頭子地叫着,嘴裏唸唸有詞:“老頭子呵,你這些天哪兒去了?到晚上也不回來?我看不見你,想你呵......”聲音悽楚揪心,動人肺腑,圍在旁邊前來看望的男男女女無不跟着落淚。

2007年,父親和母親被我接到城裏,住在離我們比較近的一所老年公寓裏,兩人一間屋子、兩張牀、一個飯桌、一個衣櫃、一個碗櫃。父親由於頑強地鍛鍊,僅半年時間就基本能行走自如了,並且還能照顧半身不遂的母親,比如給母親打洗臉水,用毛巾給母親擦臉等。

一般星期天,我和妻子、孩子會抽時間去看望二老,父親一早就趴在窗玻璃上望我們的車什麼時候進大門,那神態極像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臨走時,他一定要送出我們很遠,直到看着我們下了樓梯、車開走了纔回身。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2010年10月9日,父親由於照顧母親下牀小便,不小心摔倒了,摔折了大腿根部的骨頭。我們曾多次囑咐父親不要親自扶母親下牀,有事喊服務員。可父親不聽,他覺得讓別人扶母親不安全,一定要自己扶。竟忘記了他自己也是85歲高齡的人了。

由於父親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所以醫生建議不做手術,採取保守治療,躺牀上吃藥靜養。一動不動地躺牀上幾十天,按父親的脾氣和性格是絕對受不了的。父親脾氣躁、性子急,在臥牀養腿的時候,身上添了別的病,先是胃出血,繼而腎衰竭,最後他老人家終於沒能抗過殘酷的天意,於當年離開了我們。

我和妻子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竟會因摔折腿而送了命。從心裏感到悲傷和難過,覺得他老人家在世時,我們還應對他更好一些,留下了許多許多不可彌補的遺憾。正是子欲孝親不待也。

父親臥牀期間,有兩件事讓我和家人特別感動。有一天,我女兒去看爺爺。父親指了指牀頭的柺杖,讓女兒拿給他。我女兒一時沒明白,看到爺爺稍微一動腿就疼得齜牙咧嘴,要拐幹嗎?還能下地走嗎?父親用拐指了指母親睡的那張牀說了句:“你奶奶被子直掉......”女兒忽然明白了,原來母親晚上睡覺被子老往下掉,父親自己不能動了,想用柺杖幫母親挑被子。

還有一件事是,今年冬天敬老院的暖氣曾經壞了幾天,各家兒女都給老人買了熱水袋暖被窩。可我母親的熱水袋經常被她揪到被子外邊。起初服務員和我們家人都認爲母親老糊塗了,有時會大聲制止她。這時母親便用手指着父親的牀說些口齒不清的話,很長時間大家也沒明白她的意思。

後來終於一句話讓我聽懂了,原來,她的意思是父親摔傷了腿,她的熱水袋應該給父親用,她用不着。天那麼冷,被窩還很涼,母親也是腦血栓半身不遂的人,很怕冷,她怎麼能用不着呢?我聽着母親的話,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撲簌簌滴落下來。

現在,父親和母親相繼離開我們已近十年了。兩位老人一生不識幾個大字,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只知奉獻,極少索取,從沒做什麼虧心事。他們給我的東西也是太多太多了,讓我終生受用不完。我從心裏感激二老。祝父親、母親在天之靈安息吧!

我的父親母親2

61年前,我的父親到我外婆家買牛,和我的母親一見鍾情,於是定下終身。

第二年八月十五,父親和母親領了結婚證。父親用平時節省的一升米煮了一鍋飯,迎娶了自己心愛的新娘,母親自己蓋過的一牀舊鋪蓋成了唯一嫁妝。沒有結婚慶典,只有兩顆真誠相愛的心。

父母很恩愛,彼此說話低聲細語,眉宇間情意綿綿。他們一輩子沒紅過臉,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對方便知其意。我小的時候,母親在屋後的坡上勞作,父親做好飯菜,到屋前的小山包上輕輕喊一聲:“回來吃飯了喲!”母親很快就回來了。我當時很納悶,幹活的`地點很遠且幹活的人很多,父親並沒有叫母親的名字且聲音不大,母親怎麼就聽到了父親的呼喚?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

我剛出生一個月母親就開始生病——頭暈頭痛。父親用布揹帶揹着我,牽着病得像小孩學走路似的母親的手,披星戴月出門,徒步幾十公里到忠縣,或者坐船到百公里外的萬縣(現萬州區)看病。小時候的我很瘦弱,胸前的衣服釦子時常硌得我生痛。晚上趕回家,已是滿天星斗。父親打開一包中藥,泡藥、生火、熬藥……

我的父親母親 第2張

父親先後當過鄉政府、農村中學的炊事員,鄉辦企業的釀酒師,每天起早貪黑,早出晚歸。白天在單位辛苦勞作,晚上回家給母親煎藥,給孩子們做飯、洗衣,做家務。父親像陀螺一樣不停地轉着,從未叫一聲苦,身子彷彿是鐵打的。

家裏煎藥的陶罐燒破了一個又一個,母親病了一年又一年。1994年,萬州三峽醫院一位賈姓老醫生診斷出母親患的是腦血管硬化,開了西藥,父親才告別了爲母親煎藥的歷史,整整25年。每次都看到母親愁眉苦臉、無可奈何地捏着鼻子喝藥,每次也能看到父親微笑着端一杯白糖水或拿一顆水果糖,哄小孩似的哄母親喝藥的場景。

1958年8月,父親在村辦的酒廠釀酒,一個月薪酬7.5公斤大米。父親每天從牙縫中省出一把米,拿回家給他的爺爺煮“罐罐飯”——把米洗淨,裝進茶罐,再把茶罐放進煮飯後餘有炭火的竈膛,用餘溫慢慢煨煮,將米飯煨得香軟滑糯,入口即化,很適合老年人和小孩兒吃。

1958年,母親在橫臺的鐵廠當炊事員,每個月薪酬2.5元。她自己不捨得花一分錢,卻買來花布給幺舅做了一條揹帶褲,買來幾尺藍布給外婆做了一件新衣裳。

2003年,93歲的奶奶上廁所時不幸摔傷癱瘓。二叔、幺叔都要求三兄弟每五天輪流服侍,父親卻執意一人全部承擔,給奶奶餵飯、喂藥、擦洗身子、翻身、換洗衣服。雖是炎炎夏日,酷暑難熬,奶奶直到去世,身上一直是清清爽爽、乾乾淨淨,未長過痱子和褥瘡。

上個世紀80年代,哥哥讀高一、姐姐讀高二,我和弟弟上小學。那時小學學費2.8元,初中學費15元、高中學費27元,住校生生活費7.2元,一枚雞蛋5分錢,城鎮人口供應的大米0.138元一斤。母親常年吃藥,家裏只有父親一個勞動力,年年欠生產隊的口糧款。父親雖竭盡全力,家裏卻入不敷出。

我小學畢業那年,一個班就一個男生和我考上了縣重點中學。同村的大人們都勸父母:“讓孩子們讀那麼多書幹啥?女孩子更沒必要讀書,她們遲早都是要嫁人的,讀再多的書也是別人家的人。”

父母卻說:“孩子們讀書,只窮只苦我們這一代人;孩子們不讀書,世世代代都得窮都得苦。男孩女孩都一樣,再窮再苦也要讓他們讀書!”正因爲父母秉持這樣的信念,我們幾姊妹纔有幸讀了書,我這個女孩,更有幸上了大學。

爲了供我們上學,父母很多年沒吃過一頓好的,沒穿過一件新衣。

1987年1月,我從高三理科轉到文科。高考預選考試中,渾渾噩噩的我,誤將30分的作文寫在添加的草稿紙上,導致作文分數爲零;誤答了該理科生做的數學大題而忘了本該我答的文科大題,白白丟了14分。最終我以三分之差落選。

那天大清早,父親冒着傾盆大雨,在泥濘的鄉間小路上溜滑了1個多小時來到鄉政府,目不轉睛地盯着大門口。等了1個多小時後,入選名單終於張貼上牆。父親同許多家長一道,伸長脖子在榜上搜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橫看豎看,左看右看,終歸沒能找到我的名字。

父親把淚吞進肚子,心在滴血,一步一滑艱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不知摔了多少跤。剛到家,急火攻心的父親突然肚子痛得在牀上打滾。

那一天,父親滴水未進。那一晚,父親坐在牀沿,一言不發,一支接一支地抽菸。那一晚,父親青黑的頭髮白了一半。

姐姐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父母省吃儉用準備了一拖拉機穀子、一罈醪糟、兩百個雞蛋、一幅揹帶、絮片等送去;哥嫂遠在千里之外,父母帶着臘肉、雞鴨等,乘火車兩天三夜、坐腫了腿腳去服侍嫂子坐月子;

我生兒子的時候,父親在家照顧年邁的奶奶,母親帶着揹帶、絮片、醪糟等來家照料;弟弟的孩子剛滿月,弟弟弟媳雙雙外出打工,父親既當爺爺又當爹媽,兌奶粉、做飯、洗衣、餵豬、幹農活,照顧意外摔傷癱瘓在牀的奶奶,一個人忙裏忙外,瘦得只剩皮包骨頭。

父母現在每個月領着1000多元的超齡社保金,他們對晚年生活很滿意。“我活了82歲,現在是最好的時代,過的是最幸福的生活。你們要聽黨的話,要努力工作。”父親小酌半杯,深情地對孩子們說。

(作者系重慶市石柱縣西沱中學高級教師、重慶市散文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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