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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女鐵肩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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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省執教

弱女鐵肩的散文

從天下秦城,中國裏耶出發,沿吉(首)龍(山)公路南行4千米,就可到達湖南省保靖縣清水坪鎮壩木村和壩木小學。

壩木,是一塊被烈士鮮血染紅的土地。壩木村北面,吉龍公路與四川河之間,就是烈士陵園。陵園內,有解放軍十烈士墓,有紀念塔,還有功德碑。

壩木村東面以磨鷹嘴、魚塘坡爲天然屏障,西面瀕臨四川河,吉龍公路穿村而過。全村共9個組,515戶,2550人;村民住宅區主要在壩木壩子上,基本上連成一塊,地勢比較平坦,村民比較富裕,2005年全村人平純收入1500元。該村經濟以柑桔爲龍頭產業,建材業也比較發達。

壩木小學則在該村中段偏西地帶,處於吉龍公路與四川河之間。該校近年來的規模是從學前班到六年級共7個班,學生200多人,教師共11人。

這所學校,就是石元英本人執教時間最長、貢獻最大、鑄就人生輝煌的地方。

一個重慶秀山人,何以會到湖南省保靖縣執教並取得輝煌績效的呢?話得從頭說起。

解放前,在四川河東、西兩岸,惟有壩木村纔有一所私塾;而四川河山寨則沒有,因此四川河山寨的孩子只能渡河到外省讀書求學。雖然20世紀70年代有了四川河小學,學生也只能讀到小學二年級。

在石元英來四川河小學之前,學生讀完二年級後,就得“兵分兩路”;一路到六、七千米之外的保安鄉和平小學寄宿讀書;另一路是托熟人、找關係,到四川河組對面的保靖縣壩木小學讀書。

去和平小學讀書要翻山越嶺。山難爬,山路十八彎,一拐就是幾個嶺,幾條溝,一走就是幾個小時,而且路兩邊的樹林裏或草叢中,經常有毒蛇出沒、野獸怪叫,會讓學生驚懼不已,因此學生家長很擔心。去壩木小學讀書,又苦於過河困難,漲水季節則更爲艱險。因學生年齡尚小,家長擔心山洪突來,沖走孩子。那時,四川河組的孩子大多隻讀完小學二年級就算“畢業”,永遠告別了學校。所以,該組老一輩人文盲、半文盲甚多。

“孩子們命夠苦的了,上個學、讀個書、識個字,不容易呀!”祖祖輩輩的四川河山寨人,都這麼嘆息。

好在事情有了轉機;這個轉機,由石元英老師跨省執教而引發。

1988年,四川河小學因爲太偏遠,並且教室已成了危房。在保安鄉學校佈局調整時被撤銷。爲了解決四川河組四五十名學生讀書難的問題,上級部門及領導經與湖南省保靖縣協商後,將四川河小學跨省併入保靖縣壩木小學。

當時,四川河組事實上已有了一些學生在壩木小學就讀,而壩木小學民辦教師又較多;爲了減輕壩木村羣衆的負擔,保靖縣黃連鄉(今清水坪鎮)黨委書記楊清平提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既讓四川河組的孩子讀上書,又不讓壩木村羣衆增加負擔。於是,雙方以合同形式約定:秀山方面要安排一名教師到壩木小學任教,由秀山方面發放工資;保靖方面負責教學常規管理;在獎金、福利方面,跨省執教的秀山教師與湖南籍教師一視同仁。

就這樣,石元英老師到壩木小學報到,成了一名跨省執教的民辦老師。

她到壩木小學教書後,40多個孩子每天清晨就到她家院子集合,然後由她身背一個最年幼的孩子、手拉一個稍大一點的孩子過河上學。平時,特別是在枯水季節,要解決渡河問題也要大費周章。十二、三歲的孩子踩着河中心的石頭,勉強能過河,但因每兩個石頭之間,均有半步之距,所以幼小的孩子就無法過河。河水較深處或石頭打滑處,幼小的孩子過河都不安全,都由石元英揹着過河。河水上漲時,只要洪水不太大,她就得脫掉鞋襪,在洪水中來回多趟背送學生;放學了,又用同樣的方式帶着40餘名學生涉水回家。

石元英跨省執教,把書教到了湖南。一到壩木,她就愛上了這塊土地。她常帶孩子們去烈士墓瞻仰,並暗下決心,要繼承先烈遺志,竭力把書教好,要把他們培養成社會主義接班人。與此同時,她也愛上了壩木的幹羣和他們的孩子。

渝湘兩省市在此地的交界處,被蜿蜒奔流的四川河交代得清清楚楚。雖然兩岸歸屬不同,但由於壩木村、四川河組隔河相望,近在咫尺,且因山同脈(同屬武陵山脈)、水同流、服同飾(四川河組以土家族爲主,壩木村以苗族爲主,土家族次之;兩個民族經多年融合,除某些風俗有細微差別外,風俗習慣大致相同,服飾早已殊途同歸)、語同音,兩岸各族人民自古以來親如兄弟,加之往往連親帶戚,所以交往密切,感情深厚。

不僅兩岸人民世代友好,甚至連壩木村背後的磨鷹嘴、魚塘坡,同四川河組背後的巖鷹坡、大帽山千百年來也是微笑相對,友好情結亙古不變。

解放以後,兩岸人民更是親如一家。

純樸的地理民情,兩岸的密切關係,使石元英如魚得水,因此,她便全身心地投入了教育教學工作

石元英不僅在壩木小學紮根多年,而且以她的奉獻精神、輝煌業績,加深了渝湘邊人民的友誼。她成了渝湘友誼的一個象徵,一個光輝的象徵。

  以背作橋甘於奉獻

一條小河隔斷兩個省市,一個女子背起兩代夢想。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只有油菜花在興致勃勃地開放,河水還在冰冷刺骨。

深秋時節,西風吹拂,河水被吹起一圈圈漣漪,漣漪下寒意森森。

這條小河,就是渝湘邊界的四川河。這一道天然屏障橫在四川河組村民的心裏,阻隔了山裏孩子們尋求知識的希望。

過河就可以上學,但洪水季節安全係數不大。春汛、秋汛的到來,都是不定時的,四川河脾氣也時好時壞,沒有定數。

這就是變幻莫測的四川河。

四川河發源於川河蓋北麓的白巖洞和漁洞(重慶市秀山境內,國家一級溶洞),平時清澈見底,十分溫順。但在1999年修橋前,漲水季節的四川河猶如猛獸妖龍。河水每年早春二月、三月,寒秋十月、十一月,不僅河水猛漲,而且冰涼刺骨;每當此時,人們踩水過河,困難很大,危險也很大。在人們的記憶中,近20年來它就曾吞噬8個人的生命,其中有小孩,也有大人,但從無在校學生。

由於四川河組與壩木村之間的四川河多年來沒有橋,四川河組的村民都只得淌水過河。大人過河難,小孩則更難。

在石元英跨省執教前,在壩木小學就讀的四川河組小學生只好讀晴天不讀雨天,讀枯水不讀汛期。在這種情況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常有的事。

石元英瞭解了這些情況,深感自己責任重大。她下決心做到三個“百分之百”:四川河組學齡兒童百分之百入學,把學生百分之百地安全帶往學校,又把學生百分之百地安全帶回家裏。接送學生過河,成了她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保護學生安全,成了她奉獻的一項突出表現。

然而,漲水季節的四川河橫在不會游泳的石元英面前,惡劣的自然條件,是那麼令人害怕,真是關山重重,困難重重。雖說每個學生家長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但低劣的生產條件制約了他們對子女的愛心,因爲人類的第一需要是謀求生存。天下雨,人下勁,半夜三更提着馬燈去打望天田,一天忙到黑,哪個還有精力來管送子女過河、接子女回家這些事情?因此,接送學生的責任就落在了石元英的肩頭上。爲了讓學生上學放學安全來往,爲了讓家長安心搞春耕生產、夏季管理,她當仁不讓而又高度負責地負起了這個責任。她願意負責,她願意奉獻。她認定:負責就是奉獻,績效就是奉獻。

幼小的孩子不能過河,只能把石元英老師的脊背作爲橋、作爲船,在石老師的背上,開始了他們新的人生。石元英的背,是學生的橋和船,也是他們一步步通向外部世界的平安大道。

帶着孩子們常年往返於兩岸,遇險多少次,石元英已記不清,但最危險的幾次她是刻骨銘心、終身難忘的。

1989年的一天下午,大雨傾盆,漲水在即。放學後,石元英帶着孩子們回家。爲了行動迅速,石元英讓高年級學生每人帶一幼孩過河,還有七、八個幼孩就由石元英往返揹回西岸。她背了最後一個孩子,才走到河中心,就聽到浪濤滾滾而來的聲音,往上游一看,洪峯將到,她當時進也危險,退也危險。忽然,她腳下一滑,險些跌倒,她咬牙站直身體,只覺右小腿一陣劇痛。此時,她只知道要保護背上的孩子,忘了痛楚。忽然,她看見西岸的高年級學生脫了褲子,邊脫邊喊:“石老師,往這邊走,我們都泅得水,我們來救你!”

學生的喊聲,使她由慌亂變成了鎮靜,她便拼命在淺水中奔跑。當她把孩子背上岸時,回頭一看,洪峯已填滿河牀。山裏的洪水說來就來,脫繮的野馬亂奔亂撞。如果動作稍慢一點,她和背上的孩子都會被洪峯捲去。

直到此時,她纔來得及看自己的右小腿,只見上面的大塊皮肉已搭在一邊。因此,雞蛋大一塊疤痕,永遠留在了石元英的右小腿上。

1990年端午節前一天的上午,雷鳴電閃,下了四個多小時的傾盆大雨,學校讓石元英帶着孩子們提前放學回家。此時的四川河一片渾濁,令人膽寒。但石元英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像往常一樣,下水揹着、牽着學生過河。當背上最後一個孩子走到河中間時,上游的.洪峯一再高漲,湍急的洪流帶着一根兩米多長的大木料橫衝直撞而來。此時,石元英腦海裏幾乎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脫離危險,不能讓孩子被撞,不能出事故!她用力將身子稍稍一轉,拼命向前走了幾步,木料挨身而過,幸好未擦到孩子身上。再慢半步,她和背上的學生的後果就不堪設想,真個是一髮千鈞,險而又險!因她用力過猛,險些翻身倒在河裏。

危情時刻,高年級的學生王小鳳、王麗萍、王建平三人一齊對着石元英高聲喊:“石老師,莫怕,往前走,我們來幫助你!”

喊聲,使石元英增長了力量,她鼓起了最後的勁道,拼命往岸邊靠。上了岸,她把背上的學生放下地後,自己一下子癱坐地上。回想剛纔的情景,她莫名地後怕起來:自己出了危險事小,如果背上的孩子出了事,又怎麼向學校和家長交代呢?

1991年5月的一天,數小時大雨滂沱。有了前兩年過河遇險的經歷,到放學時,石元英決定帶孩子們繞道4公里回家,在東岸順四川河而下,走到裏外城,又從裏外城過橋再往上沿西岸回家。她事先給孩子們買了些油粑粑和葵花籽,讓學生邊走邊吃,用這個辦法來爲孩子們鼓勁,同時,打消他們的畏懼心理。因爲雨下得很大,石元英和孩子們不得不走走停停。

到了裏外城時,正遇到山體滑坡,泥石流滾滾而下,路上泥漿淋漓。泥石流下面,近10米高的河坎下便是滔滔滾滾的洪流。四川河從上游流到裏外城,被人們改名“人洛河”。這“人洛河”與“人落河”諧音,由此可見此處河水暴漲時的兇險。石元英正揹着一個比兒子王登更小的孩子――5歲的學前班學生肖金元,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前面艱難行走,因注意力放在背上的學生和路況上,猛不防兒子王登便腳下一滑,倒在泥濘的地上,險些跌入人洛河;幸虧被身邊的六年級學生肖登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才得以倖免於難。她把孩子們安全帶回家時,天已快黑了。

當晚,石元英哭了:要是兒子在裏外城河坎出事了,結果會怎樣?

她不敢想下去了。雖經丈夫王煥林一再勸慰,她還是感到於心不安。

過河遇險的事發生幾次後,石元英反覆思量:作爲一名普普通通的民辦小學教師,收入這麼低,責任這麼重,風險這麼大,艱難這麼多,堅持幹下去,值得嗎?她曾想到放棄,但馬上又作了自我否定:爲什麼要放棄?還有什麼能比教好、帶好這些學生、這些孩子更能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呢?只有奉獻,纔有價值。對,再苦再困難,也要撐下去!

吃一塹,長一智。爲了讓孩子們更好地讀書,石元英把家中的院壩、堂屋當做臨時教室。在汛期,四川河早上漲水,孩子們就擠在她家堂屋讀書、做作業;每當此時,石元英就要進行一至六年級的複式班教學。天放晴,水未消,孩子們的臨時教室又從堂屋移到了院壩。一些好學的孩子,週末常主動來要求補課。

1992年春期舉行期末考試時,四川河又漲水了,學生們實在無法涉水過河參加考試。石元英正憂慮時,幾位會游泳的學生家長挺身而出,遊過河取來試卷,石元英家的堂屋也就成了考場。像這樣的事例,還有多次。

1993年端午節,四川河再度漲水。石元英吸取了前幾次遇險的教訓,放學後沒有背孩子們過河,也沒有繞道回家,而是“就地安營”,將孩子們留在河東岸壩木村。

她將四川河組的學生分成三個組,一組到要好的同學家去住宿,另一組到他們自己的親戚家住;剩下的8個孩子爲一組,石元英把他們帶到自己親戚家住。至此,四川河組的絕大多數學生都得到妥善安排,各得其所。

石元英把學生大致安頓好後,又仔細地清點了一次人數,發現學生田洪文不見了。她急忙和親戚一起,拿着火把、電筒到處尋找;找了很多地方,就是不見田洪文的身影。她想:該不是小孩子想家,到河邊去了吧?

一行人來到河邊時,果然看見田洪文在哭喊着要回家。找到了田洪文,石元英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前面的問題解決了,後面的問題又出現。畢竟學生不在父母身邊,石元英很不放心,就一個組一個組地反覆巡查。當天夜裏,她巡查到一戶農家,發覺學生田洪菊突然肚子疼痛,石元英老師又把田洪菊背到壩木村衛生站檢查、買藥喂藥。整個晚上,石元英都守護着孩子們,沒有睡覺。

石元英的丈夫王煥林是個本分的農民,原來也曾當過代課教師,他完全理解和支持妻子對這項工作的熱愛之情。爲了石元英能放心地搞好教學工作,他承擔了家裏的大部分勞動,不但有農活,而且有家務。在石元英多次歷險之後,凡是在四川河漲水期間,他都利用身高力大的條件,常常背妻子、背學生過河。

四川河漲水了,他看着洶涌的洪水,陣陣擔憂,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他從鄰居王煥傑家借來一口梧桐木做的撻谷胡鬥,放到四川河上,便成了撻鬥“船”。他邀一些學生家長“駕駛”撻鬥船送學生,而他們自己則在齊脖子深的洪水中闖來闖去。

平時,王煥林又不時去河裏查看踏腳石,換掉長有青苔的石頭,補上被洪水沖走的石頭,儘量將踏腳石壘平砌穩,不讓表面灌水,以避免光滑,以保妻子的學生過往安全,也讓其他過河人往來安全。

一切都是平平常常,但平凡中總有偉大。

有人問王煥林:“你搞這些義務勞動是爲了什麼?”王煥林說:“石元英是我的妻子,我知道她不會游泳,而孩子們也不會照顧自己。爲了石元英的安全,爲了孩子們的安全,我不能不操心,不能不盡心;萬一出了事故,大家都不好想。”他常常提醒妻子:“能接送學生,你也說一聲;水大了,不能接送學生,你也說一聲,我好幫你送一下。”

有一年端午節,放學時,王煥林把學生護送過河回家後,又讓妻子和她的所有同事渡河到自己家裏做客。因此,石元英當年的同事都嚐到了乘坐撻鬥“船”的滋味。

石元英的家訪時間多,備課、改作業都經常忙到深夜。她的丈夫對她關懷備至,只要石元英去家訪,他必定在學校等她,直到石元英回校,他們才一起回家。辛苦是辛苦,但夫妻倆配合默契,關係和諧。

石元英的成功,有丈夫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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