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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隨筆彙編15篇

來源:時尚達人圈    閱讀: 5.29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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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日的學習、工作生活裏,大家經常看到散文吧?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你知道寫散文的精髓是什麼嗎?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散文隨筆,歡迎大家分享。

散文隨筆彙編15篇

當我爲第一個同學過生日的時候,手裏捧着那玲瓏的禮物。我仔細的端詳着,那是我們純潔友誼的證明,那盈盈的燭光,慢慢亮起來時,我感覺心裏也有一盞燈,慢慢升起,那是我們友誼的長明燈。 當我們開始爲成績、爲自己的理想而奮鬥時,我們已經五年級了,雖然學習很緊張,但我有時間還是會和一羣朋友們狂侃,聊生活、聊志向、聊人生、聊遊戲、聊學習心得…… 我們一起分享自己的快樂,那時,我們心中都有一首屬於自己的歌。

我輕輕的吟唱着,那童年的歌,那永遠也會不來的歌,那無憂無慮的歌……我想,有一天,我還會回想起今天的歌……整整緊張忙碌了一個學期,盼望已久的寒假終於到了。此刻,我們小朋友可以把一切的苦惱、憂愁等不開心的事全都拋到腦後去,讓歡樂伴隨我們整個假期! 寒假,一個令我們嚮往、期盼的假日,一個令我們快樂的假日。一個能讓我們輕鬆的假日,一個讓我們能豐富生活的假日。

平時很忙碌,難得有個休息的時間,但我可不能過太沒有規律的生活啊——晚上十一、二點鐘才睡覺,早上太陽老高才起牀,那樣不但對身體沒有好處,而且第二天也沒有精神了,過完假期不變成“熊貓”纔怪呢。所以,假期一定要注意有規律地休息,可要爲自己的身體着想啊!早起身體好啊!一日之計在於晨應該好好把握。早起跑步和用來看書是最好不過的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書正是我寒假要看的名著,書是知識的寶庫、智慧的翅膀、人類進步的階梯,在晨薇剛露的時候,呼吸些新鮮空氣,看著名著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寒假雖然是讓我輕鬆的時間,可我千萬不能守在電腦前大玩特玩。現在有很多同學在玩什麼“夢幻西遊”、“跑跑卡丁車”、“音速”什麼的,玩得不亦樂乎……但那對眼睛不好。所以到戶外活動或是幫助家長幹些家務是我的首選。 寒假裏過春節是頭等大事,爸爸媽媽,外公外婆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着過春節。而我當然也不能閒着了:端盤子,洗菜,洗碗,煮飯,掃、拖地……整個假期,我幹家務乾地不亦樂乎。

當然寒假更是個學習的好時機。完成適當的完成寒假作業是爲了鞏固所學知識,我多看了一些課外書,希望能從書籍上獲取更多的知識,更多積累書中的知識。但是我也不會忘了“溫故而知新”,複習一下過去的知識,說不定就會有新的發現,可以“查漏補缺”更深一步地鞏固所學。

過春節,從火紅的對聯,到噼啪的爆竹;從紅包,到新衣新帽。喜慶、吉祥、興旺、幸福、快樂,所有美好的詞彙都集中在這裏。人們在春節會忘了煩惱,忘了愁怨,世界充滿了歡歌笑語,充滿了溫馨祥和。貼福字、放鞭炮、包餃子、看晚會……

當然,多幫助家人、鄰居、朋友,甚至素不相識的人做些事情,也算爲紅領巾做一點貢獻,爲新春佳節做一點奉獻。就在大年三十,我幫助了一個與親人走丟的小朋友找到了她的父母,整個假期我都沉浸在這助人爲樂、奉獻愛心的喜悅中。

美妙的寒假就這樣過去了,迎接我們的是緊張的初一下學期,讓我們一起享受寒假,享受學習.

多年前朋友相聚,各說一種能代表自己的植物,我選擇了獨活。只因它的平淡、普通、田野間隨處可見,可以入中藥治病。還有名字的寓意是每個人都需要面對的孤獨。

得風不搖拽,無風偏自動,因此也有人說這種花草是倔犟的,固執的,和世事融合不了。總有一些無法拋棄的東西,一種與生倶來的性格,一些想堅守的信念。奢侈還是節儉?自立還是依附?獨身還是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呢?心自在一切自在。

喜歡普濟禪師的那首“閒居無事可評論,一炷清香自得聞,睡起有茶飢有飯,行看流水坐看雲”。很多人不喜歡流雲,有太多流動性和不確定性。浮華人生,又有什麼是安全的?

原諒我的淡然和漠視,人生本就是獨活的旅程,找個伴相偎取暖也沒錯 。各有各的無奈和傷痛,心靈的依靠太難,大多數人一生都是孤寂的。有期望纔會有失望,有貪心纔會有痛心,不是我的人生比你們優越,是我能看清楚自己最難割捨和想堅守的是什麼。

貪嗔癡恨愛惡欲我也一樣無法脫離,只是它們比不過心底的那份堅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們,心緒總要自己平復。如果和自己關係最親密的家人都相處不好,就算換再多地方,遇再多人,問題依然存在的。你所經歷的現在只是想成就你更好的未來。親愛的姐妹們,願你們一切都好,陰霾更多是自己的手擋住了光線,拿開就好。我給不了你們想要的光明,如果你們願意,需要陪着流淚,需要溫暖時叫我吧。

當人們的心情準備的無比充足時分,馬年如期而至。

在春晚的伴隨中,在鞭炮混響的燦爛星空下,在祝福聲中。

有水餃,有湯圓,有蘋果和金桔。少不了雪白的米糕和豐富甜蜜的糖果。

每年的程序和祝福都是一模一樣,傳統所致,情感所致,習俗不改。

不一樣的心情在這個日子裏,翻滾着,如同爐子上的八寶粥,雜亂甜蜜溫馨且熱烈。

年景,沉着冷靜帶着些祥和。

初一,到姨家拜年的時候,路上車少人少炮聲少。拜年的習俗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微信、短信聲蓋住了腳步聲。

總覺的有些不盡興,少些什麼,缺點兒啥?

想起每年,拿上兩串米糕,拎上糖葫蘆,踏雪尋親,推門撲面而來的熱氣,親戚們開心的笑臉,圍坐着,家長裏短,節日氣氛濃濃的,不多時,前客就要讓後客了,寒暄不斷,溫暖不散,那時的年呀,就是一種純粹的樂呵。

孩子們,穿着新衣服,新鞋子,擠在一起,放着二踢腳,笑聲跟着炮聲,一直飄向高空,迴盪着。

初一大早,婆婆依舊早起,收拾妥當,督促我們擺好了果盤、糕點,靜候拜年的親友們。心中的那份期盼,全部寫在焦急且飄忽的眼神裏。

我們心中多有忐忑,會有人登門拜年,如婆婆心願所致嗎?

電話響起,家人們率先拜年。我看見婆婆臉上的驚喜了,但不是全部,期盼在延續着……

電視屏幕上春晚正在繼續,好與不好,就是過年的一盤糖果,雖說有它沒它都過年,但一定要擺上桌,吃與不吃,都在那裏標榜着春節的情絲。

心情和年一樣,不鹹不淡,少了多年前那些發自肺腑的甜蜜。

陪着婆婆等候登門拜年的親友,也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儀式。完成這樣的舉止就可以了,至於結果,我們不在乎,可是婆婆總是要存在心裏的。開不開心,就在於來人的多少。婆婆是家中老大,姊妹四人,所有的孩子們都把她當做老祖宗一樣的尊敬,多年來,過年的習俗延續着,不曾變過。時勢變遷,她心中的程序不曾有過半點的動搖。

等候時分,翻看着樂嘉的書《本色》。

也學着剖析自己,對號入座,找尋自己的性格色彩。也許,我還不夠寬容,不夠寬心。也常常會爲一些小事,輾轉反覆地被煩惱扯住從容。

本色的我,只能在自己真實的心理慫容下,儘量地豁達,儘量低微地釋放負情緒。

日子中,有些慾望是不能自己的。

心中一直有種期待。馬年,會有一些關鍵的人生選擇,有壓力,有等候,有擔子壓在肩上。所以,冥冥之中,緊緊握着一種執着的祈禱。安靜時分,心思也會不約而至,糾纏在內心的對話中,放縱着情感,也許可以忍住眼淚,卻仍不住執念的腳步。

能放下自己,終究不能放下子女和親人。

親情不是負累,確實是我要奮力扛起的擔子。有多少,扛多少。

把白黑夜裏緩釋的柔弱,收藏在心底,鎖住了。在清晨第一縷陽光普照的時候,用淡定的眼神,搜索着路上的風景。

但願這些風景一直在,無論怎樣變幻,都給我以足夠的踏實和希冀。

準備了一個本子,想寫字。

想把歲月的印記定格在一行行的字跡中。看着鋼筆方塊字,欣賞了半天。想起第一天工作時,寫下的字跡,就讓師傅誇獎了半輩子,如今,只要是見到師傅的面,就少不了誇我的字。

想留下些美好的念想,不能丟了書寫的自信和快樂。

不時地在本子上記下一些值得回味的事情,繼續練練書法基本功。但願這些屬於生活本來的痕跡,都是一種心情的發散吧。

用文字,梳理着困惑的心情。

心平氣和地馴服着脾氣的根源,對着文字剖析藏在靈魂裏的躁動。豁然間,會有一種釋放的快感。仔細的搜索情緒中的倒刺,用酸性的情感浸泡着,慢慢地軟化了,悄悄地撫順了。

日子,不就是這樣的過來了嗎?

其實,你的喜怒哀樂和別人又有多少的相干?真正遇到不可逾越的坎時,心情鬱悶的要死,別人又如何分擔的了?只有自己調節,自我消化。這是唯一的途徑,否者,不可能順意。

因爲,心情只屬於自己,完全的排他,真正的快樂也只有自己能感覺到。

騙不了的只有自己的心情。

初二,按照風俗,該是回孃家了。

舉家歡聚,一種釋然蕩存於心。日子總會自我平衡和調節,相信時光和日月輪迴的力量。

看到父母斑白的兩鬢,開心的笑容。快樂真是越來越簡單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頓飯,喝杯茶,聊聊往事,也許,就是生活本身的意義。

無論多貧窮,多富有,多劫難,多順意。

總歸,就是親人們茶餘飯後的一杯茶,一個開心的微笑。

馬年,我終於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追隨你!

秋來興發,與三五逸友飲於平天湖畫舫之上;輕風習習,水天一色,陶然忘機。海闊天空、古今中外之際,忽有人談起,詩仙李白,落魄江湖,曾寄情於秋浦,流連於我靈山秀水之間,作《秋浦歌十七首》……侃侃如也。

“水如一匹練,此地即平天。耐可乘明月,看花上酒船?”身爲池城的讀書人,這些詩句都是爛熟於心的;不想,有人從中拈出了幾個問題,諸如“水如一匹練”怎麼解?“看花上酒船”看的什麼花?花在船上,還是花在別處?爲什麼要月下看花?等等。都是平日裏不曾想過的,很像不是問題的問題。幾個人條件反射似的,嘴脣動了動,但沒有出聲,悄悄的把那聲嚥了回去。於是,一時間,衆人噤口,舉座寂寂。

不打緊,回去翻檢翻檢《全唐詩》,翻檢翻檢《太白集》,一定會有答案的。提出問題的人又教給了大家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依計而行,果然有了不少收穫。唐人詩中,“如練”連用的有幾十處,譬喻廣泛,如“光(色)如練”、“心如練”、“(秋)明如練”、“皎如練”、“靜如練”、“空如練”、“蘆花如練”、“馬嬌如練”、“瀑布如練”等等;但用得最多的,還是“月如練”、“水如練”。

“一匹練”連用的,只有李白,他用過三次,意思都不同。一次是《贈武十七諤》一詩中雲:“馬如一匹練,明日過吳門。”這是用了一個典故,見《韓詩外傳》:“顏回望吳門焉,見一匹練。孔子曰:馬也。然則馬之光景一匹長耳,故後人呼馬爲一匹。”又一次是《江夏寄漢陽輔錄事》一詩中雲:“誰道此水廣,狹如一匹練。”再一次就是這《秋浦歌》(其十二):“水如一匹練,此地即平天。”

南朝詩人謝脁,是李白最爲推崇的前賢之一。謝朓有一首詩叫《晚登三山還望京邑》,其中有一聯名句“餘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李白《金陵城西樓月下吟》一詩對謝朓上聯有所引用,“解道澄江靜如練,令人長憶謝玄暉。”謝玄暉即是謝朓。李白在運思平天湖一詩的時候,或許也聯想到了謝朓的詩吧,於是脫口而出,寫道:“水如一匹練,此地即平天”,以表現平天湖水的澄明、平靜。

唐人詩中,寫看花、看花飲酒、登舟涉水看花、月下看花的,更多。至於“看花上酒船”看的是什麼花,就儘可以想象了。可能是自然之花,如李白“看花飲美酒,聽鳥臨晴山”;也可能是如花之人,如李白“謝公自有東山妓,金屏笑坐如花人。”這樣一來,花就既可能在船上,也可能在船下———山間岸邊,或者船上船下皆有花。

爲什麼要月下看花呢?這是古人的事,是古人的愛好。但有一點可以明確,古人的夜生活,沒有我們今天這麼豐富多彩,古人能用來消遣的名目很有限。漫漫長夜,乘着明月,平湖泛舟,飲酒賞花,當然也就成了文人雅士的不時之選。不然,古樂府中何以有《春江花月夜》一曲呢?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何以寫得那麼美呢?

李白這首詩,好像是在給好朋友推介平天湖。你看:水如一匹練,那麼澄明、平靜,這就是平天湖啊!你什麼時候有閒暇,有雅興,我們一道,攜吳姬越女,弄水泛舟,把酒吟詩,看花賞月,該有多美喲!

身爲一個稍有山水煙霞之癖的人,天下有名的湖算得上見多識廣了。鄱陽湖,中國最大的淡水湖,由於採砂船如蝗蟲般侵吞,湖底已是百孔千瘡了,昔日“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的美景已不復見了。洞庭湖,曾經吸引過那麼多的文人雅士,寫過那麼多的名篇佳句的湖,由於自然的泥沙淤塞,人爲的割據開發,已四分五裂,很難再見“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的壯闊景象了。其它的,太湖、滇池被污染得太嚴重,已經富營養化,成爲藍藻們的樂園了。西湖呢,白居易、蘇東坡的西湖呢?現代文明的氣味太濃了,據說幾次申遺都沒有成功,那是可想而知的。唯我平天湖,依然碧波萬頃,水天一色。這是平天湖之幸,更是池城人民之幸。

有人曾經告訴我,現在的平天湖名實不符,歷史上的平天湖並不在此。我絲毫不懷疑這話可能有確鑿的依據,滄海變桑田,桑田變滄海的事,歷史上已不罕見。我只想問,歷史上的平天湖在哪裏呢?你指給我們看一看,帶我們去遊一遊。你一定會說,已經沒有了,已經消失了。那不就成了嗎,現在這湖,正虛位以待,且當之無愧,我們何不學李白,改九子山爲九華山,改南湖爲郎官湖,順時處變,從此不疑呢。

我輩之責,我輩子孫、子子孫孫之責,是讓這平天湖永遠“水如一匹練”,歲歲如斯,光景常新,方爲大幸。

我想做一隻貓,懶懶的趴在矮牆上曬太陽,舔一舔貓爪,管它四季更迭,風雲變化。如果飛來一隻蝴蝶,我也很樂意與之戲耍,追逐着她在矮牆上奔跑。如果飛來的是一隻蜜蜂,趁早快跑,不是嫌棄他沒有蝴蝶美麗的花外衣,而是他那尖利的蜂刺,閃爍着寒光,飽蘸了毒汁。

午後的時光打着飽嗝帶着茶香餘口,靜然坐在陽臺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派繁榮景緻,幢幢樓盤高聳林立,最近幾年的變化對於縣城的人們始料不及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由普通的平房翻蓋許多的樓房,多層變爲高層,一般的起基房逐漸淡出了民衆的視線。

八十年代初,每到學校放寒、暑假的時候是我最快樂與嚮往的幸福時段,開始總是鬧着向父母逐漸暗示爲達到目的不罷休,難免父母氣急了稍加施以皮肉之刑,也許是父母爲了生計無暇顧及我罷了,一陣教罵中終於妥協我的無理苦訴和有理要求。隨便扒了幾口飯乘坐班車來到了我念叨的姥姥家裏,在這裏,雖然很貧窮,但很自由地玩耍,夏季的中午雖炎熱,填滿肚皮後邀上一幫水友向村邊的小河衝去。興奮的還沒到河邊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見了蹤影,叫嚷一氣爭先撲入河裏,先前清澈的水面徹底被我們這幫小泥鰍、小水族糟蹋的異常渾濁,只有一些不知名的一羣小魚與我們同舞,貼近我們的皮膚不時地嘬着,癢癢的、麻麻的格外的愜意。

一年的勞作每每到了秋後是村裏最熱鬧而興盛的時期,收成好了自然家家充溢了歡聲笑語。男人們常常聚在一起吃酒羣耍小賭一番,而大姑娘小媳婦們扎堆擠在牆角閉風處東聊西扯,不時傳出刻意的尖笑總會吸引男人的目光,壞笑中夾雜着起鬨的嚎叫,作爲我們這幫小屁孩只能湊個滿場捧個哏,我們最關注的大事件卻是誰家大興土木的時刻。由於皖北地區當時的境況普遍都很貧瘠,許多的家庭都是半磚半土的房屋居多,稍微懶惰與年長的人家大多是全土坯修建的房子,房頂是用茅草覆蓋的,經過長年累月雨水的沖刷茅草顯得很順滑,時間久了,顏色逐漸淡了,不知是被鳥啄了還是鼠輩糟蹋了,原是雨季多的時候自然知道屋頂有了壞處,而這時總會想到是屋頂的緣故吧,有的地方缺草發現漏處,茅草雖好,但很稀缺,無從完好念想只用麥草填充一下方解漏水之急。放眼盡望,黃白相間、參差不齊格外的惹眼,給予整個村落勾勒諧和的景緻與遐想,一種原生態的畫面呈現在衆人的目前。

一陣鞭炮聲打亂了孩童們有其他的玩耍的需求,吸引我們的理由是村中有戶人家在翻蓋大屋,大屋在我們的眼裏就是以堂屋爲主的地方,這家村民原有的房屋是用土坯磚和石頭地基壘成的,因兒子訂婚後女方提出的基本條件是三間大瓦房,經過一番的選址與時間的推算,房子的牆面很快竣工,房屋的主樑吊上去以後纔算基本完工。這家主人似乎早已了準備,屋前屋後齊聚不少的親朋好友,村裏面每逢遇到這樣的情況如同操辦大事、喜事一樣,前來祝賀的人們備一薄禮捧場幫忙,最重要的還是找起一幫壯勞力幫忙上樑,此樑常選用上好的木料,傳統的木匠們往往經過精細的開鑿,挖榫眼、吊完線、熬好膠、幾天的敲敲打打終於打造爲合適的三角主樑,木工們常常很樂意接受主人家的吃請,辛苦的勞作得到人們的認可與審視,況且要請上村裏有文化有威望的長者,寫上吉意的對聯糊到主樑的每個三角邊上,有的還準備了幾縷紅布釘在上面,起着辟邪去惡的作用吧。

一切妥當安排好每個人的分工,大家磨拳擦掌沾着吐沫喊着有節奏的號子用幾根粗壯的麻繩,麻繩很硬且扎手,但到了行家手裏格外的隨意三下兩下捆住擺弄後,樑的兩頭用麻繩固定順着橫在房上事先備好的一根粗棒搭牢,下面幾人負責緩緩地向上送着升起,期間主要要靠上面的幾人在樑升到既定的高度,緩緩地放在主牆兩側預留好的槽中固定住,上面一陣的歡呼預示着主樑已基本就緒,家主面帶笑容地迎前爲瓦匠們散着煙火,倒上一杯清茶略表心意,而我們最關心、最心動的還是房主準備好的各類食品,房樑下早已聚滿了躍躍欲試的孩童,一雙雙充滿渴盼的小眼神盯着房上的舉動,家主用柳條編好的籃子盛滿各種各樣的食品大把地向下面的我們撒去,大點的孩童似乎佔了很大的上風,用迅速的行動證明了我們的地位不同,小點的孩童收穫的成果不是太多,有時候帶點哀求的叫嚷博得我們的同情與施捨,由於我們的口袋已塞滿的情況下作以妥協的讓步。有散落在泥土上的各類糖、果我們表現的不屑一顧罷了,小點的孩童只有不情願的拾起沾滿灰泥的食品吹之笑納。共同滿足的一陣笑語我們不約而同很快又回到了我們同樣的世界,隊伍盡散而去。

如今,童年的時光短暫且快樂,無束無縛的自由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去不返,始終有着美好的記憶在不斷沖刷我的思緒,雖至中年,但這種淡淡的回憶時常展現在我面前,曾經的小夥伴早已成家立業,很長時間內沒有太多的聯繫,堅信他們我與一樣,懷念曾經的過往與歲月。

“姐姐,你帶我玩好不好?”

我甩着少女粉嫩的小手,不停地撒着嬌。那時我才四歲,是家裏嬌生慣養的小公主。父母因爲工作繁忙,便請了她來當家教兼保姆。她雖從沒上過學,但聰明的她只靠借來的書也學的美輪美奐。我的父母欣賞她的才學,便讓她陪在我的身邊。

她長得一般,但卻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而出的溫柔氣質。可能因爲這一點吧,我從見到她開始,就被她的親和力吸引住了。我很喜歡她,喜歡到只管她一人叫“姐姐”。這也很受用,每當我用小孩稚氣的聲音膩膩的叫她“姐姐”的時候,她總是莞爾一笑。那笑雖不十分燦爛,卻也讓人迷醉。

我生日那天,她送給我一個天平,很小,很精緻。

過不久,我上了小學。而就在我拾起書包的同時,她也換了工作。

如今,已過了七八年了吧,我也長大了,成熟了。也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少女了。某一天,我替媽媽去XX公司取一份文件。久違的,我見到了她。

她穿着清一色的工作服,把長長的秀髮紮起來了。一點也不好看,我皺了皺眉。

我就這麼站着,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站着,站了一個多小時,一直觀察着她。她常樓上樓下的跑,累得氣喘吁吁,但不久又繼續工作。但不論她怎麼忙,就未曾看見我。最後,直到公司下班,她才發現屹立在門前寂寞的身影。我落下的心又被拉起來了,欣喜,緊張包圍着我。她要認出我來了嗎?

“對不起,我們下班了,辦業務明天再來吧。”

我一愣,想起以前那銀鈴般的笑聲,和這歷盡滄桑的聲音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我想,她變了。她沒有了獨一無二溫柔氣質;沒有了清新淡雅的笑容;沒有了當年幸福,童真的光環。她變得老成,可以爲了工作而忘記站在門口看了她好久的“妹妹”。她真的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

外面下起了濛濛細雨,我舉着租來的傘,淚流滿面的站在雨中。一時間,竟分不清臉上滑落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突然想起胸前掛着的小天平,低頭一看,它還安靜的躺在那。我擡起頭,任雨水打在臉上,不禁自嘲的笑笑。

“果真是......物是人非。”

時間慢慢劃過,我們總會長大的,就像以前說過的那句名言:時間慢慢劃過,我們總會放學的。

我感覺我們好像永遠都在教室裏學習,永遠都有寫不完的作業,永遠都在思考,永遠都在寫寫畫畫。思考在着那些解不開的方程式,解不開的公式,解不開的概率。我多麼希望我們可以不受約束,像小鳥一樣自由自在,像蒲公英一樣隨風飛舞,像小草一樣左搖右擺,譜寫出屬於自己的樂章。

時間過的總是那麼快,快的讓人看不見,摸不着,觸碰不到,感覺不到,就像是把以前,現在,未來的負擔只放在了這一天,只在這一天變老,快的讓人就覺得一陣風吹來,人就老了。

四周靜寂了下來,好像全世界都沒有了聲音,根本就沒有聲音這一項出現過。而我則蹲在了一個角落,漠然的看着一個一個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從我的眼前走過,而不去理會他們,所有人都注意不到我,我只想一個人就這麼待在這裏,靜靜的待在這裏,就讓我和黑夜融爲一體,分不清是我還是黑夜,只有一個影子迴盪在那裏,慢慢的走着,慢慢的摸索的。

奧斯汀曾這樣說過:我也說不準究竟在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看見了你什麼樣的風姿,聽見了你什麼樣的談吐,便使得我愛上了你,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等我發現我開始愛上你的時候,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

壓抑着的心無法釋放,靈魂深處又充滿着嫉妒的.憂傷,這就是現在我們這個年齡的最佳註釋,青春,人們賦予它太多情感,但美好過後,究竟只剩下割捨不掉的傷懷,看慣了繁花似錦,最後卻害怕花的凋零,秋季無情的風,會定時帶走無數的翠綠,這是命運的另一種恩賜。

當時間過去,我們忘記了我們曾經義無反顧的愛過一個人,忘記了他的溫柔,忘了了那時候他爲我們所做的一切,後來,對他再也沒有感覺,然而另一個人的出現,後來,卻成了我們生命的全部,爲什麼會這樣?原來我們的愛情敗給了時間,敗給了歲月。

假若,在這場宿命的輪迴裏,註定我們只能爲彼此留下深淺不一的傷痕,那,我也會從容的接受,曾經,總是千方百計的想忘記你,而如今,卻無力想起,在這屈指可數的年華里,你將永遠消失,人生有時候需要勇敢一下,勇敢去愛,勇敢去恨,然後,勇敢的忘記,勇敢的前進。

空洞的城市,就像一個墳墓,埋葬了身體,埋葬了靈魂,讓人怎麼爬也爬不出去。

城市的天空,總是暮氣沉沉,暗灰色的主題,永遠都不會改變,即便是飛翔在天上的鳥兒也找不出逃離此地的方向。一個人來到這裏,生存,掙扎,掙扎,生存,漸漸的迷失了自己,就是深褐色的海洋裏迷路了的“恐怖的郵輪”,無數次的循環往復,也難以改變現實,打破命運,逃出墳墓。

當一個人走進來,想要改變整個死寂的城市,整個悲哀的世界,卻不曾想到,當一滴水滴進墨汁裏的命運,只能是黑色依舊,墨色依然。

每天清晨我看到無數的人,匆忙的走在馬路上,擠在公交站臺,擁在地鐵裏,一張張麻木的臉,一個個空心的人,我突然就想到了墳墓,漆黑的棺材裏裝着的那些沒有了血肉的骨架,沒有了靈魂的骨架,我們和他們相比或許也只是會動而已,或者說,我們是一羣活着的死人。

有時候我喜歡一個人呆在火車站,靜靜地看人來人往,看着這些揹着大包小包的人,有的人出去,有的人進來,有的人從墳墓外進來,有的人從墳墓裏出去,還有一些人從一個墳墓爬向另外一個墳墓。墳墓外的人期待着墳墓裏的生活,墳墓裏的人又期待這墳墓外的生活,還有一些人天真的認爲另外一個墳墓或許比這個墳墓更好吧,於是他們爬向了下一個墳墓,卻不知墳墓之所以是墳墓的原因,又何苦呢。

每當夜幕降臨,看着一個個骷髏爬進自己的棺材,也有一些骷髏剛剛從棺材裏爬出去,彷彿他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喧囂的聲音,高聳大樓裏的燈光,就彷彿是墳墓裏的磷光在跳著名叫死亡的舞蹈。在一片曼珠沙華盛開的山坡上,無數的骨架伴着磷光偏偏起舞,是一片多麼美麗的情景呵。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世界變了,變成了一個墳墓,住着一羣骷髏。

對家的嚮往恰如天空對大地的凝望,時時刻刻。

時間永遠凝結在離開的那一刻,從此,不管什麼時候想起,家總是那個樣子。儘管好多熟悉的弄子不復存在,當年崎嶇溼滑的小路現在已經車水馬龍。然而只要想起家,總是十幾歲離開時的樣子。

走在街頭巷弄,努力尋找家的味道。如果找到一條熟悉的弄子,會覺得十分溫暖。人不斷老去,城市卻不斷成長,只有這越來越少的老弄子承載回家人大部分的記憶。

不知道這弄子能否記得當年那些年輕的腳步,那些快樂的少年當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斷在弄子裏來來往往,爲得就是最後離開!

一個屋檐,一塊石板,一條小溝,歷歷在目--應該也記得當年那些或神氣活現歡聲笑語,或雄心勃勃桀驁不馴,或滿懷心事的青春。

不經意的一個拐角,或許還有一些浪漫往事--也許正是當年偶遇“他/她”的地方。

偶爾還能碰到兒時的玩伴,縱使幾十年不見,卻仍能一眼認出來,故人老,物已非,不勝唏噓。

熟悉的土地,陌生的街道,正在慢慢地撕掉家的記憶。我不禁一驚--也許回來是一種真正的離開!

夜入三更,一種安靜的氣息瀰漫屋內。白天的餘熱在空氣中滯留,偶爾一陣夜風透過小窗,帶來幾絲涼意。在這樣的夏夜,我一如先前的晚睡,並非毫無睡意,我只是在違抗黑夜的意志。是誰說黑夜的世界一定要入睡呢?屋外的生命不就是正在醒來嗎?

夏夜,總是有一種青年人的韻味,性情急躁,表達感情過於直接,絲毫不在乎情感是否被接受?偶爾夜裏,你也能聽見知了煩躁的叫聲,據說這些能叫的知了都是雄性。不知這些和我一樣喜歡晚睡的知了,是不是也是獨上高樓強說愁?每次在晚間聽見它們,我都很驚訝,這樣的黑夜,到底有多少心事可以讓它們鳴唱?

城市的夏夜,缺失了蟲鳴聲的點綴,總感覺不夠完整。反而是鄉村的夏夜,更有味道。儘管沒有流光溢彩,沒有車水馬龍,但那種散發着泥土芬芳的夜晚更加動人。田地裏,雜草野蠻又瘋狂,成片成片的結伴生長。那些把家安在草叢堆裏的蛐蛐紛紛出動,它們在夜晚的每一個角落彈唱。每當入睡之際,我都能在房間的某處聽到它們認真的表演。有時,我會起身靠着牆壁,靜靜地聽着。我不喜歡被打擾,當然也不會去打擾,在我的心裏,如果沒有它們,這個夏夜,除了炎熱,一無所有。

鄉村的夜晚,沒有空調,只有電風扇不知疲憊的整夜整夜的轉動着。外公外婆有時飯後則會搬上凳子,坐在屋外納涼。外公外婆手裏會握着有些破爛的蒲扇,不時扇風,或者驅趕前來叮咬的蚊蟲。而我則會直接坐在有些發燙的石頭階梯上,每到這時,外婆則會對我說:“二娃,少坐發熱的石頭,容易生瘡。”我不以爲然,心裏暗想,這又是外婆從老一輩那裏聽來的封建知識吧!

外婆外公的納涼其實很枯燥,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談着,一會兒談談糧食的收成,一會兒談談別家的家庭瑣碎?我一言不發,以沉默來代替吟唱。那些藏在夜裏的夏蟲,它們已經成功的詮釋了夏夜,我又何必在這樣簡單而富含趣味的夜晚,留

下自己稚嫩的聲音呢?

擡頭,再望望星光閃爍的夜空,滿天的星辰,密密麻麻,天空看上去有些擁擠。我一臉茫然的仰望着它們,而它們卻自顧自的眨着眼,似乎是在告訴我古老而神祕的夏夜密碼。那時天真的我,十分堅信,如果我能數清天上的星星,我便也能成爲像張衡那樣的天文學家。可惜的是,我至今也數不清它們,它們太過遙遠,又行蹤不定。我想,在這個夜晚唯一一動不動的,估計也只有我吧!你可千萬別問我什麼,在我這裏,並沒有你想要的答案。我的世界裏,答案永遠不在我的身上,自己去尋找吧!

待到晚上十點左右,外公外婆會起身進屋睡去。我會一個人再坐上一會兒,沒有外公外婆的說話聲,夜晚變得又安靜了一點,但似乎缺了某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除了蛐蛐的鳴叫聲有品味外,還有青蛙的叫聲,也別具詩意。以前我就曾寫過一篇文字《聽盡十里蛙聲》,但都沒有正面去寫蛙聲,寫的的只是一種愜意的夏夜感受。我想,在這裏,有必要用文字把蛙聲再次描寫一番。

蛙聲,對於絕大數農村孩子來說,太過尋常,在雨後的田裏,在悶熱的夏夜,它們的呱呱聲音,永遠是夏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蛙聲此起彼伏,一片片的,算的上是夏夜最聲勢浩大的大合唱了。

蛙聲相較於知了的煩躁,有一種接近蛐蛐的聲音,能給內心帶來幾許清涼。如果你走在水田邊的小路上,那些睜着大眼睛的青蛙,絕對會一個接一個的縱身跳入水中。但要是你手中有一隻蓄滿電的手電筒,在它們未逃走時,用強光照着它們,它們會暫時忘記逃跑。利用這個空隙,很多年輕人可捉了不少青蛙。然後再拿去鎮上的市集,可以換點零花錢花。

我捉青蛙並不會在夜晚,我害怕路邊的草叢中突然竄出一條蛇。我會選擇釣青蛙,砍一根細長的斑竹,隨便找一個結實的繩子,再準備一個編織袋,就可以加入釣青蛙的行列了。至於誘餌,就是在稻穀秧苗上跳來飛去的蝗蟲了,只要手快,你能在短時間內捉上一堆。然後,就是把蝗蟲的四肢拔掉,拴在線的末端,找準位置,只需要簡單的上下晃動誘餌,青蛙會自己上來吞食的。

釣青蛙可比釣魚簡單多了,少了耐心和全神貫注,很適合年輕人消遣。但是我不得不說我的釣青蛙技術太爛了,我唯一的一次認真釣青蛙也不過釣了十多隻,最後全被剝皮做成了飯桌上的菜餚。自那之後,我再也沒有釣過青蛙。一是沒有耐心,二是青蛙在小學的語文教科書上,被無數次定義爲益蟲。其實不管是害蟲還是益蟲,都不應該以人類的利益爲判斷標準。大自然造就了萬物,每一種存在都有它本身的意義。在人類本身也是,有一個對你好的時候,你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可你別忘了,就算他對你不好,也會有人願意肯定他。只要他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就有可取之處。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想法,在野草茂盛的田地裏睡上一夜。外婆自然不會同意,不用腦袋我就知道她要說的話——外面的水汽太重,容易感冒。不過話說回來,我小時候的身體的確孱弱,不僅矮而且還很瘦。我一度爲自己長不高而煩惱,其實長高了又能如何?關鍵是內在,缺少了修養和內涵,其它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就如這個夏夜一樣,如果沒有蛐蛐的叫聲,沒有蛙聲,那些炎熱只會是人心上的一種煩躁與厭惡。

路燈光昏暗,迷迷糊糊,飛蛾在路燈下搖曳。映下歲月的痕跡。

每一次,路燈是我必須經過的地點,那兒環境頗好,春天,櫻花,夏天,綠蔭,秋天,落葉,冬天,白露。在路燈的照耀下,找到回家的路,回家,對於我們來說,就像與戀人約會一樣,充滿期待和欣喜,但是,我的“回家路”顯得格外漫長,漫漫長夜,吞噬前方的道路,道路的延伸是什麼?我不知道。我總是在等待有那麼一盞路燈照亮前方的道路,在我無助和絕望的時候。

那一天,到來了,路燈的微亮,照進我的世界,雖說是微亮,但就是這一點亮光,我的世界纔會又一次,春季,漫天的櫻花,飛舞,顫慄,驚慌,沉浸。悄悄地你走來,戴着耳機,穿着休閒服,慌張地找回家路的我,在路燈的光影下,腳步匆匆,一頭撞進你的春天。

嘿!幹嘛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你了,抱歉……

下次小心。

嗯嗯。

這是一次美麗的邂逅,以後我們相戀了,我們在路燈下約會,你每次都喜歡帶着一本小說來爲什麼帶着小說呢?我問。她說:“因爲,我想讓這段時光更加久遠點。”我們在路燈下一起蹲過,蹲到腳麻爲止,在路燈下,討論人生,直到路燈睡過去爲止,在路燈下,追逐打鬧,追到抱着你爲止……

美麗邂逅背後是分手,你說你想到外面去看看世界,去吧!勇敢的去吧。好好照顧自己。分手的那天,路燈格外的明亮,你走在前面,我在你後面,我曾經對自己說:“如果我轉過身,你停留的話,我就把你緊緊抱緊。”一、二、三……最後你還是離開。我又看到飛蛾,渺小的飛蛾,用盡自己的力量去追逐光和熱,直到化爲灰燼。

路燈拖長我孤單的身影,某天,你告訴我說那本小說的全名——《路燈下,離開你的日子》。路燈下,雨聲稀稀。

幾次聽年輕老師上陶淵明的《歸園田居》,解讀到“開荒南野際”,總覺得要上好一節語文課,沒有生活的底蘊,是很難的,尤其是陶淵明筆下那田園生活的“開荒”,實在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但躬行而後能帶入語文課堂者,怕是不多的。這讓我回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在農村參加生產勞動時開荒的情景。

我們在讀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學校要“開門辦學”,“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讓我們學習農業生產,先是和附近的生產隊“掛鉤”,參加田間勞動,後來直接在政府的支持下,劃得了土地,開辦農場。但所謂的土地,只是一片荊棘叢生、牛羊踐踏得連草都長不好瘦瘠得連生產隊都看不上的遍佈石沙的地皮。我們最初的勞動,就是“開荒”,但是,與後來參加農業生產勞動的“開荒”相比,那隻能算是“學習”,還談不上真正意義的生產勞動。

從高中畢業後到恢復高考進入師範院校學習之前,我在農村參加了近兩年的農業生產勞動,其間的開荒,也只有幾次,可是那情景和感受啊,經久不忘。

就我們村子而言,開荒不是主要的農活,平常忙於產量穩定的熟地和水田的種植管理。只有熟地水田收割耕種完成,在冬季臨近過年或者初春乾旱還來不及耕種熟地的時候,纔在田邊地角,選合適的地方,開點荒,擴充種植,增加收成,大都是在主糧之外,種點小米旱谷或者薏仁米甚至辣椒之類,豐富一下口味而已。

但那開荒的過程,是艱難而又饒有趣味的。

首先要選擇一片合適的荒林,最好是樹木長得豐茂卻不大的,樹木豐茂是要有足夠的枝葉腐爛而成泥土,土質肥沃;樹木不大,是因爲樹大根大,盤根錯節,不利於開挖。地選好了,就要砍山,把地面上長的樹木荊棘雜草全部砍光。所有參加砍的人,成一線排開陣勢,各人佔好自己的一幅,從山腳向山上砍。像蠶食桑葉一樣,進度似乎是緩慢的,可是一天或幾天下來,也足夠砍光半面山的。砍的過程中,要把適合做柴禾的剔出,收工時捆好,扛回家,不合適的,全都要砍成二三尺長的短節,太長了,幹得慢,不容易燒光,太短了,砍的量大,進度推不走。自己佔的那一幅,窄了,要被指責“偷奸耍懶”;寬了,砍的量大,進度推不走,又要被恥笑動作慢。有經驗的人,會選工作量不很大卻又出柴禾的地方,砍一天下來,剔出的柴禾還扛不完;笨拙的人不會選,就只能佔別人選剩下的一幅,砍一天下來,剔出的柴禾還不夠自己扛。相鄰的兩個,還要和諧,纔不至於爭吵,也不會在中間留下間隔;性格不合的,各自往自己的一邊收,都想多留點給對方,時間長了,中間就會留下一溜間隔,往往只有年輕人才這樣做,也是要被老年人批評的。碰到纖細的藤刺,就像用斧頭砍懸掛着的細棉線,是根本砍不斷的,那藤刺被碰變了形,順勢一抓,反而把手抓破一溜的皮。這還不算,有一種刺,我們把它叫做“貓爪刺”,樹杆小的有筷子粗,樹杆大的有大拇指粗,表面深黑而光滑,木質特別硬,又長滿了形如虎爪的堅硬的倒鉤刺,再鋒利的刀也很難一刀砍斷,得小心翼翼地砍,否則,一旦被抓了,手或手臂就連皮帶肉被抓破一槽,血流不止,疼痛難忍,十天半月還不能痊癒。還有一種,樹杆粗大得多,長着粗大的南瓜藤卷鬚一樣的卷鉤,這種樹喜歡攀援和纏繞,纏來纏去,理不清頭緒,看不出根到底長在什麼地方,有時候你聚精會神地砍前面,冷不防後面頭上就被狠狠地戳了,暈了許久纔回過神來。那種砍山,才真正叫做“披荊斬棘”啊。

如果是皮膚容易過敏的人,還要注意識別樹種。有一種野漆樹,混雜在樹林之中,如果認識的,老遠就看見了,及早避開。如果不注意,砍了漆樹,受那氣味一刺激,皮膚過敏,奇癢難忍,生漆瘡,漸漸紅腫,抵抗力強的症狀輕,過五六天就自己消失;抵抗力差的,症狀特別重,簡直就是一場大病,頭腫得像飯盆那麼大,下巴和身子都腫得連在一起,那潰爛的皮膚還不停地流着黃水,要等黃水流乾了結疤了,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心好的老年人看見了,會老早就提醒容易生漆瘡的人避開;萬一砍到了,也會主動把容易生漆瘡的人換到樹的上風去,免得風吹過來而沾惹了漆樹的氣味。喜歡惡作劇的年輕人砍到了,不但不提醒你,還說遇到了什麼稀奇物,故意叫你過去看,故意讓你沾惹漆樹的氣味好生漆瘡,讓你受折磨。

砍了過後,晾曬一兩個月,再派老年人去燒。那燒的活,從山腳點一把火,就自然燒光一片,很輕鬆,一般都只安排年老體弱而且很細心的人去做,絕不會安排年輕力壯的尤其是粗心的人,因爲要防火勢蔓延燒燬山林。只有年老而細心的人能看清楚風會從什麼方向來,火往什麼方向燃燒,會在可能蔓延的地方守護;沒有經驗的人看不出風會從哪裏來,火會往什麼方向發展,等到看清方向再去救火,那就來不及了。最有經驗的人,不是從山腳下點火,而是從最高處點火,讓火從高處往低處燃燒,萬一蔓延了,速度也慢,容易控制;人從低處控制,也不易被火苗燒傷。

如果是土質很疏鬆的地方,不用挖,直接把種子一撒,中途也不用除草等管理,任由莊稼生長,秋天再去收割就行了,那就是人們所說的“刀耕火種”。

很多地方,尤其是泥土成片的地方,得把泥土挖翻曬疏鬆了再播種。

挖荒地的過程就累得多了。

荒地裏處處都有樹根,大大小小的,盤根錯節埋藏在地下,看不見,得根據樹根可能生長的方向和深淺做出正確的判斷,合理用力。判斷正確,用力輕重得當,人少累,手也不傷。判斷失誤,猛烈地一大鋤挖下去,地沒挖着,挖在樹根上,手被鋤把彈得麻木不堪,半天都恢復不過來。最不好判斷的是地下的石頭,你看着分明是泥土,可是土下面很淺的地方就是一塊大石頭,猛烈地一大鋤挖下去,挖在石頭上,火花四濺,弄不好連鋤頭都挖缺一角,鋤頭缺了,斬斷能力差,那就更難挖,更費力,人更容易累着。有經驗的人,往往是先輕挖一小鋤,憑手感覺地面反彈的力量,覺得沒有石頭再用力挖。但是,無論怎麼着,挖幾天下來,兩手手指和手掌相連的地方總要被打起血泡或水泡,嚴重的會當時就破了皮。有經驗的,等回家了再用鹽揉,那泡就會消;沒有經驗的,直接把泡弄破,或者把破的皮撕掉,那樣更疼痛,一旦嫩肉裂開,治癒的時間更長。

泥土挖翻之後,還要把裏面的樹根、小石塊等撿出來,放在邊上,這樣,下一輪再挖就順利得多了。有的地方土質很好,開挖出來以後,種幾年,泥土變得疏鬆,就成了熟地,可以長期耕種;有的地方土質差,又沒有大量施肥的必要,種三四年,沒有養分,產量低,就丟棄了,讓它自然還林。一般情況都是種個三四年之後丟棄還林的多。

現在回想起來,那開荒挖地的過程,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你必須學會通過有限的次數領悟,總結經驗教訓,“嘗一匙之味,而知一鼎之調”,學會舉一反三。而不像另一種類型的“工多藝熟”,做得越多才越好,挖完了幾面山,才知道用力的輕重,甚至還不知道用力的輕重。

雨落羣山霧朦朧,點點硃砂映山紅。

映山紅又名杜鵑花,於鄉間山林可見,每年清明前後便是他盛開的日子。每逢春雨過後,悄悄地,隱現於漫山遍野,這裏一朵那裏一簇,開的煞是好看。因常盛開於滿山之上,遠遠而望,團團嫣紅,故又取名映山紅——紅遍山間的花。

家鄉的映山紅算是記憶裏最好的一簇吧,以往此時,點點清雨過後,山上的便涌現了點點硃紅,一團一團的花骨朵於清冷山澗悄然綻放。因是春季雨後,此時的山林倒顯得格外清寧,這時的蟲鳥倒也知趣,不願弄出些聲響,好似也怕擾亂這片清靜的山林。

在家的我總要去山上走走,出了村子,遠遠而望便能看見那羣山之上浮現的點點鮮紅。盤着蜿蜒崎嶇的山路向上,也不怕雨後泥濘的山路沾溼鞋子,慢慢的向山林最高處涉去。看那灰霧朦朧好似紗絹的雨霧,聽那雨後落水沿着細嶇的山溝直流而下的嘩嘩水聲,自己也好似被這山林感染了,浮動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下來。漸漸地終於爬上山頂,於雨霧朦朧之處看遠處羣山,蒼勁的盤桓於雨霧之處。那雨後蒼翠的林木,淡淡的浮現眼簾,點點水珠劃過嫩綠的新葉,滴答一聲卻是落在山石上,聲聲有序,像是在譜寫一曲春日之歌。

透過綠綠的樹葉,會發現遠處恰有一抹鮮紅,定眼一看,原是早已藉着大好春意悄然盛開的映山紅。慢慢的映入眼簾的紅光多了起來,遠遠近近都是他們的身影,於翠綠山林間點綴着,靜靜的綻放他們的芳華。若細心靜看,有的是緊挨着一起開,好似如此便能相依相偎,甘苦共享,如若仔細些會發現他們總是倆顆倆顆的長着,依依纏綿,兒時的我把他們稱之爲鴛鴦映山紅,算是亂點鴛鴦譜吧。還有的便是單獨開着的,這類相對來說長在較高些的地方,位居高處,俯瞰世間,靜靜的在那兒吐露着芬芳,我便把他叫做隱士映山紅。確切的來說他們都沒什麼分別,一樣都是映山紅,只是我願這樣區分他們罷了!

雨後的山林頗爲清冷,尤在沒有暖陽弗照之時,於雲霧繚繞之處的我不禁打了聲哈欠,怕是待久些就得感冒吧,於是順着山路依依不捨的向山下漫去。和來時一樣,大多踩着石子走,看那路邊枯草裏隱現的點點新綠,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忍踩踏的,幾多春雨過後,他們綠油油的,爬滿山路的兩側,當是通往山林的指路牌吧。

天空不知何時又下起了輕飄飄的毛毛細雨,淡淡清靜、點點清新,和着微風,飄過山間,飄過原野,飄滿了滿頭青絲,綴上顆顆晶瑩。回頭一望,那淡淡嫣紅於隱於漸起的雨霧之中漸行漸遠。

今天是清明節後的一天,在外工作的我,無法回家給已故的親人弔唁一番,無法看家鄉山上的映山紅盛開的紅妝點點,唯有在僅存的記憶裏翻看家鄉親人模樣,尋望故鄉風土人情,那一樁樁往事,一幕幕風景算是心間最好的寄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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